关上冰窖门,把灯盏灭了挂墙上,夏越也不脱掉两个人身上的棉袄,只把式燕的两只手抓住送到嘴边呵气,等两个人都觉着热了,才脱了厚棉袄,离开了喜久醉。
经历了年后的适应,喜久醉已经习惯了新的经营方式,现在夏越已经不需要时时过去了。他除了每天到酒藏里查看酒仓里酒的情况外,倒是意外的清闲。
闲了几天,夏越不乐意了。他试过去陪父亲和爹爹酌酒聊天,头两天还自在有趣,之后看到父亲爹爹两个人相处,自己总挤过去,好像是去发光似的,他便也识趣的不再过去了。于是晚上式燕回来时,便听丈夫说要跟自己去种地。
式燕原本当他只是说说,没想到第二天开始,夏越真的天天跟着自己一起到田里。田里现在已经翻好了地,也放了水,现在要做的便是糊抹田埂。糊抹田埂是为了预防水放满时不会漏水,也防止有田鼠打洞,因此必须要将田埂用力压紧实,压到密不透风的地步。比起翻地可借用牲畜的力气,糊抹田埂便是要自己动手的力气活。
白家人都担心太过辛苦,夏越这个城里的大少爷做不来。夏越倒是笑笑,脱了外袍挽了裤脚和袖子,拿起锄头便下了田。郎官毕竟比卿倌力气大些,夏越学得也快,一下子就掌握了窍门,干起活来速度竟比熟练了的式燕和以敖还快上不少。
以敖看着哥夫一个大少爷还比自己能干,又是佩服又是不甘心。平时夏越穿着整齐,此时露出了平时藏在袖中的手臂,那结实的肌肉让以敖十分眼红,云家少爷不是昏睡了三年吗,这才醒来多久,怎么这手臂看起来一点都不瘦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跟同龄人比起来的确很健壮,但跟哥夫一比就完全还是小孩子。以敖被刺激得咬紧了牙,只觉得全身都是干劲,仿佛要跟夏越较劲似的,突然更卖力干起活来。
白爹爹站在田边,看着田里弓着腰劳作的四个身影,只觉得心里头热乎乎的。明明是把家里头的卿倌许出门去了,居然儿壻居然还会回家帮忙干农活。想着云少爷是一时兴趣,累了就会放弃了吧,他都坚持着干了三天了,每次从田里上来身上都汗湿透了。本该是金贵的少爷,却一点不在意脏累,回去时也不显疲态,还笑吟吟地跟他们道别,第二天照样早早就过来。多了这么一个少壮劳力,又刺激了以敖,家里干活的效率一下子快了许多,眼看着所有的田埂都快糊抹好了,比其他农家快了近一倍呢。
到底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才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壻啊,白爹爹看夏越真是越看越喜欢,又心疼他每天这么辛苦。站着看了一会儿,白爹爹决定今天留好儿壻下来吃饭,还要宰只鸡,好好慰劳他一顿。
41、插秧
夏越出乎式燕的意料,连续几日都到白家田里帮忙,方管事知道了之后,便也也只在晚上到云家宅子找他汇报商量喜久醉的事。公公和公爹也是一副由着他去做的态度。沈大夫倒是每天给式燕施针时顺便给夏越把脉,也给两个人配了新的药浴方子,夏越还多要了几份,买了个大浴桶,一起给白家送了过去。
休息时,夏越也不管身上的衣服会不会脏,跟着他们一起直接坐在田埂上,抬手直接抹去额头上的汗,手上还带着泥,把一张俊脸抹成了花脸,一道道黑印子。可就是这样,看在式燕眼里,丈夫也是俊朗无双的,那几道黑印子反而让他觉得更有魅力,一不小心就会看入了神。每当这时候,丈夫都会察觉,转过头来冲着他笑,那微笑映着春日暖阳,显得格外的温暖迷人。
有一次,式燕都忘了是在田里,竟然凑上去亲了丈夫面颊一下。没等夏越反应过来抓住他,他就跟只兔子似的跑到了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