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是要赶自己走,虞茝儿哪肯呢?上前直接把手炉一个劲塞到钟离寅怀里,然后抬头,神情严肃的说:“我是来帮你的。”
钟离寅抱着手炉,两眼不可置信的望向虞茝儿,“我是来帮你”的这一句话彻底让毫无头绪的他在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就像这手炉暖的钻溜进了心里一样,可那也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很快笑了笑:“帮我?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在钟离寅看来,他们不过见了第二次面而已,根本不算熟悉的朋友,她提出来要帮自己,无非有着不纯的目的,而更进一步想,就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了。
虞茝儿从他的眼神中猜出了五分的怀疑,他是太子,深居宫中二十年了,怎样的勾心斗角没尝过?怎样的斗智斗勇没试过?自己是重生了,可他没有,更是不知道,有着疑心再正常不过。
虞茝儿不恼,笑着跟他打趣:“太子不信我?”
她的笑如春日里的一抹阳光,让人方才生起的疑心渐渐压了下去,钟离寅没有收回笑,说道:“不是不信,只是不解。”
“那太子想听什么?”虞茝儿回过头来,含笑的双眸闪亮亮的,“哪儿不解我都能讲给太子听。”
钟离寅见她既不生气还直白,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他说:“姑娘能否告诉我要怎么帮?”
其实虞茝儿也不是十全十的能保证,借于前世的记忆,当初这场灭门自己并没有那个胆量参与进来,最后只听到个消息,就是钟离寅成功破了案,但其中遭遇的坎坷倒是很多,那时他们并不熟悉,她也没问,等到两个人好上的时候,谁还记挂着这种事呢?
如今,她只想陪在他身边帮助他破案,威胁他的人和事她尽量帮他避开,眼下她摸不着头脑似的说道:“太子不是正想进去看看吗?我陪你!”
不妨她说出这样一番话,这姑娘或许是有胆量,亦或是好心,先走几步瞧瞧也可以,钟离寅没有再推辞,瞥了眼手中的炉子说:“天气凉,里头进风的空隙多,姑娘把手炉收回去吧?”
说罢,他递了出来,修长白皙的手指骨与手炉紧紧贴合在一起,他的眸中掩去了方才的疑惑,取而代之的是浅浅的笑意,虞茝儿看着他,知道这是条件,便说:“那好吧,手炉我收回去,可你不能敷衍我。”
她像个孩子一样,还会讨价还价,钟离寅忽而笑了,没说一句话便把手炉塞了回去,侧身让到一边伸手请虞茝儿跟着自己。
大臣府里头灰尘满天飞,狼藉一片,溅在地上的血随处可见,空气中的味道也难闻,想来昨晚的一幕又惊心又可怕,那些被害逃离中痛苦而无辜的人,该是有多惨?到底是谁下了这么大的狠手?
钟离寅习惯了战场上的杀戮,除了可惜之外并没别的感觉,虞茝儿不一样,她脑海里随之浮现出的是前世被灭门的记忆,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场景她怎么可能想不出?一种痛心疾首、无法言喻的绝望感突然间从她心里迸发了出来。
她跟在钟离寅身边,手攥在胸口只觉得心闷,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块压在那儿,她拼命的呼吸着,没注意脚下的门槛,一个蹶趔往下摔去。
钟离寅的目光时不时会注意着虞茝儿,这下简直是眼疾手快,一伸手轻松的将人给捞了回来。
虞茝儿被自己的分神给吓到了,被捞起来后双手紧紧的攥住了钟离寅的胸口,一瞬间的时间似乎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