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这些人肯定不会说李维臻是自愿救蓝佳音的,只会一股脑的往沐,蓝两家身上泼脏水,保不齐,就得说这人是他沐凌炫因妒生恨,活活把人给害死的!
就算宣平侯府早就暗地里效忠新帝,可是进谗言这事,鲁王那波人可占了地利和人和的大便宜啊。
你想,宣平侯府这边申辩的折子还没从平京城到京城呢,圣上御案上弹劾宣平侯府的折子,怕是都堆满了!
这样一来,如何决断可就全看圣意如何;额,问题是以沐凌炫的揣测,只怕圣上的心里对这事也是不虞的,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人家堂堂宣旨的钦差大臣,好好的带着圣旨和赏赐来了,结果,巧不巧的,偏偏为救你宣平侯世子的未婚妻死了,而这位未婚妻还正是人李大人的前未婚妻......
怎么看,都有点不清不楚,欲盖弥彰的味道啊。
这种打嘴仗,斗心眼的事情,从来都是最烦人不过,沐凌炫就算聪慧能干,心智不输于人,可也不想凭白的沾染上这种糟心事儿。
那样的局面实在太过美好,沐凌炫哪能真让其发生?
越是知道,京城里有多少人对手握重兵的宣平侯有想法,沐凌炫就越不能把这天大的把柄,给这些人递过去。
所以,李维臻不能有闪失,他必须得健健康康的回京复旨才成!
再者说,人家总归是帮着蓝佳音挡了致命的一箭,沐凌炫的心里就算再怎么酸涩,也依旧不能改变,他当时人不在现场的事实,这个人情不管他有多不想承,现在也只能是承情了。
“唉,该认卯的时候,咱也不能犯倔不是?”沐凌炫忍不住长叹一口气,总算是自己个儿把自己个儿的思想工作给做通了。
其实,老天爷早就把一切都给你铺画好了,外在的人力会起到一些改变的做用,但绝对不会太大,他自问虽优秀,可也远远达不到逆天的地步,所以还是早点认清现状比较好啊。
沐凌炫瞧着蓝佳音走了好半天的神,等回神了,就看到蓝佳音的睡容不大安稳,赶紧伸手就摸额头,果然,再怎么不想要,也还是躲不过发热这个必然的过程......
拿起锦纹早就准备好的药,用放在一边的烧酒化开,沐凌炫将蓝佳音半抱在自己怀里,捏开嘴给喂了进去。
许是太难喝了,蓝佳音紧皱着眉表示抗议,沐凌炫把手里的茶盅放到了床边的四方高几上,转而抬手轻柔的抚过心上人的眉头,似乎,这样多抚摸几次,就能将人家紧蹙的眉头抹平似得。
两人就这么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若是忽视蓝佳音受伤发烧这点,气氛还真是甜蜜腻歪的很。
良久,才听沐凌炫小声的蓝佳音耳边低叹,“你呀你,怎么总是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这次闹得这么大,你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回去后,我可怎么跟岳父岳母大人去交代啊?”
“还好森弟回京备考去了,要不然,他肯定得第一个赶过来,狠狠地揍我一顿为你出气呢。”
“音音,要是我真被岳父大人给揍了,你会不会心疼啊?会不会帮我求情呢?”
他喃喃自语,一会说,一会儿停,时而忧心,时而庆幸的,当真是投入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