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有所思的点头,猛不丁的,她缓缓的说了句,“听说你大哥在南山别苑,过的很不好啊,你父亲派去的人手,这才多久,就被你四弟换了个干净,就连黄氏也被软禁,连大爷的面都见不到。”
“唉,越想啊,娘舅觉得他怪可怜的,连个速死都做不到呢。”
沐逸来先是一怔,很快就明白自家老娘隐含的意思,他不确定的说,“您的意思是让我送大哥一程?”
古氏不咸不淡的瞅了他一眼,凉凉的说,“你大哥不死,白氏能一心跟咱们绑在一起?”
“你说,阿盛担心什么?”
“无非是怕白氏重新得了宠,心里还只会想着亲儿子,咱们怕是出力不讨好,还要再看她的脸色做人。”
“可要是你大哥没了呢?”
沐逸来心里咯噔一声,极缓慢的说了句,“那她也只会把账记在四弟头上,这女人想要报仇,可不得靠着我们......”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拍手,瞅了一眼亲娘,苦笑道:“娘,您也是糊涂了,就算大哥不在了,长房也还有齐哥儿在.....”
他的话,渐渐的在古氏阴霾的眼神中没了声息,良久,才听见一句若有似无的问话,“您这是要让他们父子俩一路走啊?”
古氏脸上波澜不惊,仿佛给儿子出恶毒主意,要把一个十岁少年的生命给扼杀,都不是她似得,“事成了,谁能想到你头上?”
“再说了,要是齐哥儿死了,你看你大嫂还抱夫人的臭脚不了?”
“妙,妙啊!”沐逸来想通此间关节,心里那少许的不忍,也被随之而来的巨大利益给冲没了,他兴奋的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说,“这样一来,四弟可就要被群起而攻之了!”
“我倒要看看,他能斗得过这一整家子人吗?!”
沐逸来出了古氏的院子,心中像揣了一把火,烧得他是精神抖擞,对着小厮大声吩咐,“备马!爷要回西山大营。”
没错,不管是收拾掉沐逸山,还是让沐永齐无声无息的死去,都需要人手啊,总不可能让沐逸来亲自动手吧?
好在这位在铁枪营也呆了十来年,好歹也是位副将呢,酒肉银钱的收买下,亲信心腹多少总是有那么些的。
沐逸来想的很透彻,人么,无非就是功名利禄,美酒佳人,不管是谁,他都会有个爱好,只要抓住关键,继而对症下药,还怕弄不来卖命的么?
随着沐逸盛,沐逸来兄弟先后离府,沐凌炫面前的书案上,很快就有了这对兄弟的消息。
夜晚的烛火在黑暗中,越发显得明亮,沐凌炫的书房,从来都是不吝蜡烛油灯,照的屋里跟白昼一样。
他将消息逐一看完,不觉一阵子心累,这些人,说起来也都是他父亲的血脉,身上流着和自己一样的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怎么,这一个二个的全都争先恐后的,想要站在最高点,将别人统统踩在脚下呢?
原本想着,收拾了老大,一来是除了心腹大患,二来,正好给众人做个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