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屁股还没坐热,泊如就小跑着来报说,宁王自北疆打胜仗归来,晚上皇上邀众人进宫吃酒听戏,问周絮去不去。
去不去?难道还有不去的选项不成?看周絮点头,泊如便一溜烟小跑去应了。
周絮到时,众人已经差不多齐了。
宁王身高八尺,方脸大眼,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留着络腮胡子,整个人岩岩如松,十分壮观。他身边站着晋王宗王,都是皇上的叔叔辈。
这宁王,在当今也算一个传奇,骁勇善战,二十二岁便上了沙场,一年后成为副将,再一年,二十四岁便做了主帅。常年在马背上征战,从未打过败仗,战功累累,却到而立之年都没娶妻生子,多少大臣世家说媒,他都瞧不上。
宁王一看到周絮,便一跃而前抱住他,手上的力道大得让周絮生疼。宁王哈哈大笑道:“好侄儿,本王有好几年没见你了,竟长这样高了,越发俊俏了。”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继续道:“就是瘦弱苍白了些,明儿跟我扎扎马步罢。”旁边的一众王爷也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周絮挣扎着从宁王的怀抱里抬起头,别过脸,用求救的眼神望着皇上,皇上暗自发笑并不说话,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得,敢情这宁王把他当小孩子了,皇上虽然比他大不了多少,宁王再鲁莽,也不敢抱着皇上揉在怀里,这里也只得他一个人能欺负得动。
接风晚宴上,宁王与众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甚是豪爽,却也没跟周絮劝酒,看来大家心照不宣,对他三杯倒的体质很是了解。
“我在北疆的时候,就听说王侄儿着了刺客的道儿,伤好彻底了没有?还听说贤王府屡次被刺客闯入?这贼人可越发猖狂了,贤王侄儿你可得多加小心,府上的护卫工作要做到位。”宁王大嚼着一只羊腿说到。
“多谢王叔关心,侄儿已无大碍了,王叔的话会谨记在心。”
“哪天王侄儿你方便,就让本王去贤王府上瞧瞧,把那些能藏刺客的、有安全隐患的死角都给你找出来,再给你府上加派些中用的侍卫驻守,任他刺客再厉害,也休想进得你府上。”
周絮额角一片冷汗,道:“那就有劳王叔了。”
“别怪王叔我啰嗦,王侄儿呀,以后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呢,就别往王府里带,哈哈哈。”
“王叔教训得是。”周絮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宁王也是豪爽过了头,让人招架不住。原本他还设想过宁王一直不娶妻生子,恐怕是这萧家有断袖的传统,他和贤王有一样的癖好,现在看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周絮心下又暗暗叹了口气,敢情全天下都知道了他那点男宠跑了的破事,已经沦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罢,不知已经被添油加醋成什么模样,流传了几个版本。
宁王依旧不屈不挠,教训晚辈教训得正在兴头上,刚咽了一口羊肉,扬起一只油亮亮手准备数落兔儿爷之流败坏风气,周絮忙哀求地看向皇上,皇上会意,咳嗽了一声,道:“皇叔,今天这烤羊腿,比起你在北疆吃的如何?”
宁王愣了愣,笑道:“那边的牛羊虽多,但此等粗蛮之地,烹饪手法很原始,远不及我大荆国的味道精致好吃,没得比。”说着众王爷又夸了一番大荆国物产丰富人杰地灵,各自喝酒吃肉,热热闹闹一片,唯有周絮全程如坐针毡食不知味,草草吃了几口便一直喝茶,这些皇上都看在眼里。
众人酒足饭饱,到御花园散步,周絮故意放慢脚步与众人拉开距离,图个清静。琢磨这宁王不会真的到他府上去加强防卫罢?看着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又想此刻悦卿不知在做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吃的什么和什么人吃,想着想着便觉自作多情叹了一口气。
心里若有放不下,看什么都是命运,都是凄凉。
“恒之在烦恼什么事?”皇上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周絮身边。
周絮一惊,抬头便迎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