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遗嘱,必然是跟生死有关,哪怕立下它的人当时的心情再轻松平淡,但是它本身却是带着一点沉重的意义。
那是死去的人对自己所有物的安排,那代表着你再喜欢再舍不得的东西,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不会再属于你。
杨希言进来时,杨光似乎正在跟王华谈论着什么,表情轻松自然。
“二叔。”
“嗯。”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杨光问:“这么快都处理完了?”
杨希言说:“我先回来的。”
杨光笑笑,把面前的文件往旁边挪了挪了,示意他:“签字吧。”
杨希言看了王华一眼,走过去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这一次王华并没有再阻止他,神色间也没有了不赞成。
杨光站起身,伸手与他相握,“麻烦你了王律师。”
“杨先生客气,慢走。”
目送着两人离开,王华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神色间带上了几分无奈。
看来他这喜欢操闲心的毛病该改一改了。
“刚才二叔跟他在聊什么?”车上,杨希言问杨光。
“聊起你小时候的事。”这孩子是在怀疑什么吗?估计是自己让人在门口把风的事让他起了疑心了。
杨光睨了他一眼,脸上挂着淡笑,神色很是自然,“王律师跟你爸关系不错,听说以前常去你们家,你不记得他了吗?”
杨希言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记得了。”
“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杨光挑了挑眉,“我怎么把你从杨家带回来的,还有更早的那次你见过我的,你都不记得了?”
“记得。”这一次,杨希言到回的很肯定,他眼眸弯了弯,说:“二叔救过我。”
“那时间还记得吗?”
杨希言迟疑起来,想了半天后,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年纪轻轻的,记忆力怎么比我还差。”杨光有些不满。
“二叔记得吗?”
“当然记得。”斜睨着他,杨光一字一顿的报出那个日期,报完之后还刻意的把几个数字并列又说了一遍,“这一回不会再忘记了吧?”
“不会了。”顿了顿,杨希言往他身边凑近了一些,眼里闪过一丝疑虑,“这几个数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什么特别的意义?”眼里划过一抹暗光,杨光搭在腿上的手刚好按在口袋里钥匙的边角,硬硬的轮廓硌的人难受,食指似痉挛一般轻微的跳动了一下,他的脸上却仍是带着几分淡笑,“我也没想到我会记住这个日期,早知道……”杨光停顿了一下,眼里带着一些怀念和疼惜,“要是那个时候知道你爸对你不好,还不如早点让你跟着我算了。”
“真的吗?”杨希言的眸子闪闪发亮,他瘪瘪嘴,有些委屈的道:“明明那个时候二叔还说后悔接我回来的……”
也忆起自己那个时候伤人的话语,杨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带了些无奈的说:“谁让你不听话的?”要知道那个时候自己也不好受。
“以后不会了。”杨希言握住他的手,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