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博听到沈瑜的这番话,立刻察觉了自己的机会来了。想到可以在众人面前显示自己的博学,让他觉得特别满足。
他清了清嗓子,让示意众人看向自己,然后说道:“傅抱石先生住在金刚坡的一段时期,住所一户人家的门房。他把一个门房隔成了两间用。当时,他的生活是很困难的,家里面只有一个小木头方桌。据他本人和他的儿女回忆。那时候的生活很艰苦,他要作画的时候,要把桌子腾出来,画完之后,桌子还要挪做他用。不过,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他每天还是坚持创作。就是在这段时期,形成了他独特的抱石皴。所以,评论家才说金刚坡时期,是傅抱石先生创作历史中最重要的一段时期。”
他说话的时候,头脑中无比清晰地回忆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这段传记,记忆力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好用过。
“哦—”沈瑜拖着长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的眼神扫过石博以及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表情各异,反应慢的人还在点头单送着,觉得石博这个年轻人说的好。有的人则若有所思。
沈瑜的眼角还看到有一个鉴定师的脸色有点儿不自然。
那位柏先生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察觉沈瑜问话的意图。他说道:“你听到了石先生的解释,该明白了吧?”
沈瑜说:“明白了。当时,傅先生作画的条件很艰苦,只有一个小木头方桌。嗯,对了,您刚才说这幅千峰沐雨有多长?”
“超过8m。”
“这堂四屏山水有多高啊?”
石博的说道:“你怎么回事儿?这是基本常识。丈二宣纸是3.6x1.4米。”他这话一出口,栾总的目光一动,若有所思。
柏先生说道:“那个时代,作坊里能做的最大的宣纸,就是一丈二的宣纸……”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最后的语气似乎也不那么确定了。
沈瑜:“明白了,谢谢您几位的指点。”
他有些感叹的说道:“这么说来,傅抱石先生真是了不起,用一张小方桌,画这么大的画,边画边挪用动纸。”
曾晴明白了沈瑜的用意,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她反应过来之后,先是感觉好笑,沈榆引导石博说出关键的问题。石博还真的就老老实实的最大的破绽说了出来。但是,她紧接着又为沈瑜有些担心。
此时的沈瑜,既然已经点引着石博说出了话题,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栾总已经明白了沈瑜的意思,画幅的大小与画斋的不匹配,的确是个问题,但是,他还是有些喜欢,终究存着一些侥幸心理。
石博并没有等来众人的赞许,反而出现了冷场的现象,同时看到了父亲有些难看的脸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这时,柏先生也反映过来,说道:“这位先生对国画的创作办法有些不太了解。很多画家在创作的时候,用的画案并不大。有些画纸要接起来,有一些长卷可以卷起来,只画一部分,比如有的论著里就曾说过三日一石,五日一树的创作办法。所以,画家在创作的时候,画卷不必完全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