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从来不是安分的主,股票这么难买,他依旧投了两万块钱进去,所以上海即使没太多事儿做,他也赖着不走,周祝美可是在店开好就回了夔城的。
尽管来过一次,涂玉泉在上海依旧是人生地不熟,何黎也没好到哪儿去,有熟人接应,感觉真的很舒坦,特别是这个熟人还懂得你所有要办的事。
二十五万,每天即使只增长百分之零点几,每天增长的数也是普通人的月工资。开始几天,涂玉泉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对着证券时报上的点算自己的股资。多算几天就烦了,股价时时在变,而自己辛辛苦苦算了一整天的结果又作不了数,于是知道个大概数额后,涂玉泉干脆的玩乐去了。
一直以来,何黎都觉得涂玉泉不会享受,动的脑筋都在赚钱上,赚的钱又拿去生钱去了,这次涂玉泉这么放开的玩,他当然乐意奉陪。凌冬好歹呆了半年多的时间,毫无悬念的成了向导和陪游。
涂玉泉果断觉得自己土豪了,不然干嘛要去那传说中最好的酒店住一晚,去最贵的饭店吃一餐呢?干嘛要去动物园看一点儿都不稀奇的动物,三个大男孩还傻兮兮的去游乐园?大街小巷找特色吃食,围观稀奇玩意儿?一边哗啦啦的花钱,涂玉泉一边痛心疾首自己的败家行为。
何黎收回钱包,就看到自己身边涂玉泉那一脸纠结表情,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脸蛋。
“怎么了?”
“唔~”涂玉泉扭头避开,“我觉得我这样好败家,像傻子一样给别人送钱……”
何黎一听就笑了,媳妇儿有了和自己是一家人的觉悟了,“没关系,这不算败家,再说,你高兴就好!”
涂玉泉听到何黎的话也觉得体贴,同时也更加不好意思了,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土豪的资本,都是何黎出的!涂玉泉瞬间脸红了。
凌冬虽然经商操持这么些年,在外人面前不像以前那么话少,可在涂玉泉、何黎这样的少年朋友面前,他的话仅限于哪里有什么、听说怎么样,虽然不是没有存在感,但很多时候都被选择性遗忘了。
看着涂玉泉和何黎之间的交流,凌冬总觉得不得劲,可一时又说不出来为什么。看着前面两人的相携笑闹的背影,他陷入了沉思。
对于一个商人,或者一个设计者来说,任何体验都不会是浪费。
涂玉泉上辈子学设计,这辈子做商人,怎么会不去分析某某酒店为什么会被说成最好,某某饭店的饭菜和格调怎么搭配;即使只是小吃,他也会想为什么会卖得这样火,换个地方可能会有什么效果;上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穿衣风格,什么最流行,中分的发型,□□镜,皮带扎在衣服外面……
这天三人都不太饿,又到了饭时间,涂玉泉干脆提议去吃西餐。涂玉泉没有去过那种很正式的西餐厅,今天逮着机会,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新体验。通常涂玉泉提的意见,何黎不会反对,凌冬拿着涂玉泉的工资陪游,自然也不会反对,况且他也很想知道高大上的西餐究竟什么玩意儿……就这样,三人一拍即合,就近的进了一家西餐厅,涂玉泉还特意看了一下招牌上的名字,他唯一能看出来的就是——不是英文,好吧,也不是中文。说是进了,其实也是因为这家餐厅的门童站在里面,他们刚进门就被拦住了。
理由很简单,三人没有着正装。不过门童的话实在太难听了,“衣服都穿不起的就不要来这儿丢人了!”咬字不清的普通话,硬是要学外国人的语气,听着实在让人不舒服。
凌冬非常恼火!什么玩意儿嘛,老子又不是给不起钱,你说咱们衣服穿得不好看就不让进索,这大热天的,进你们这儿吃饭让你们赚钱还要捂着西装领带,这都是他妈的什么狗屁规矩!亏你还是中国人,学着外国鬼子拽得二五八万的,还不过是条看门狗。
凌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气愤,难道是因为西餐在自己心中长久以来形成的高大形象被毁于一旦,还是那个看穿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