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玉泉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身份证没带,户口本可以吗?”说着从包里拿出户口本,递给张局长。
“嗯,一样的。”张局长翻了翻,还给了涂玉泉。然后找出另外一张打头写着“经营许可证”的纸,刷刷的写起来,然后示意涂玉泉:“让你爸爸过来签个字。”
涂玉泉喊涂大军过来,指着需要签名的横线处:“爸爸,来,这里,签你的名字。”
涂大军的脸立刻染红,搓了搓手,再在衣服上擦了一下,才接过钢笔,抖着手,半天没有落下笔。突然,他直起腰,说:“我我写不好,你帮我写。”然后把笔塞给涂玉泉,脸上红的不能再红了。
涂玉泉望了望张局长,见他点头,于是弯腰签下涂大军的名字。
张局长拿过去,在最后落下日期,签字,并且盖上鲜红的印章,递给涂玉泉:“好了。手续费是五块钱。”
涂玉泉接过手:“谢谢了,张局长,我们还要不要办一个卫生许可证啊?”
“办卫生许可证需要另外交手续费。”张局长说。
“嗯,也办一个吧。”
于是涂玉泉又填了一张表,办了卫生许可证。最后交了十块钱的手续费。
“张局长,今天谢谢您了,有空一定来我们店里喝奶茶啊,呵呵。”
“嗯,呵呵,有空我一定来!”
“那我们还有点事,就不打扰您了,再见。”
“好,再见。”
望着涂玉泉和背影,张局长眼里尽是赞赏:这小子看起来有不符合年龄的沉静与睿智。一个农村来的男孩,来这里的人,谁不是满心紧张、一脸谄媚,小心翼翼地讨好他,而他倒是轻松自如,不卑不亢,这个样子,将来必定会大有作为。再看他父亲那老实巴交的样子,张局长完全颠覆了“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认知。
走出工商局的大门,涂大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见到了当官的,真的是紧张死了,儿子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点都不怕?涂大军这时候并没有像许多父亲表现的那样,觉得老子不如儿子,自尊心受到伤害,反而心里有一种窃喜:在外头跑的这一个多月儿子胆子变大不少,见了当官的一点也不怵!他反倒有种“这是我儿子”的骄傲。
涂玉泉一时心情也好得很。这俩证办得也太顺利了,特别是卫生许可证,真是,若是再过二十年,不是熟人,不找关系各种艰难险阻。不过,刚刚似乎忘了问关于税收的问题。涂玉泉不知道,不过,以后再说吧。
时间还早,涂玉泉带着涂大军到了批发市场,买了一床被套,一床棉絮,还有一个枕头,改善住宿条件是绝对必要的。因为涂大军来的时候没有带衣服,所以又给涂大军买了一套衣服,涂大军不想要,被涂玉泉的“你一身汗臭”给堵了回来。在家里,朱成英也经常这么说他,也不认为涂玉泉在少他的皮,只是觉得现在自己是在县城里,怕别人闻着他身上的汗臭味,出了丑。
下午,涂玉泉去买了颜料和宣纸。上午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小店还没有招牌呢,怎么就把这个忘记了呢?原本是打算去印的,但是,这个时代,一般的小店铺都没有名字,有的仅仅只有用毛笔写在门旁边的几个大字,现在人们做生意,广告意识和品牌意识都还太淡。而且,印刷技术也差,很容易错位。涂玉泉上辈子也算是半个学设计的人,画个招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