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退，楚秋寒竟然追上去蹭了蹭，凤绫音脸瞬间就红了。
楚秋寒笑意更深：“陛下过来到底所谓何事？我记得陛下不是这样吞吞吐吐的人。”
凤绫音转过头去：“再过几日就是你生辰了，朕来问问你打算怎么过。”
“陛下还记得我生辰？”楚秋寒惊讶道，“这还是令我受宠若惊了。”
“我哪会记得，都是青荷说的。”
凤绫音之前就没听人提过楚秋寒的生日，从哪里去记。
“这倒也是。”楚秋寒又笑着凑了上去，“陛下若真想给我过生日，便多送我几坛酒吧，我最近喝酒都喝不尽兴。”
毕竟不好偷了，就他每月分到的那几坛酒，根本不够。
凤绫音皱眉：“你酒瘾就这般重？”
“也不是，我是本来就爱喝酒，大概是像我母亲，她也很能喝。在外面时其实还好，只是入了宫后无事可做，便又想起酒的好处来。”
“既然无事可做，不如继续来替朕端茶倒水啊。”凤绫音笑道。
“你可饶了我吧！”楚秋寒连忙摇头，“替你端茶倒水没什么，但还要睡外室，那儿睡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守夜的宫人总用奇怪的眼神看我，还躲我躲得远远的，好像我是怪物一般。”
“守夜的宫人都是女子，自然离你远些，否则岂不是要招人话柄？”凤绫音笑道，“不说这个，你和朕说说，你以前生日都是怎么过的？你也知道朕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过生辰都有些什么习俗了。”
“这都忘了？”楚秋寒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不就是亲人好友去凰女庙里替寿星求个平安符，然后屋子里要插些当月开的花，摆上一坛长寿酒，做些时令的食物。比如现在是秋天，就做些桂花圆子或者菊花糕。有些还会一家人一起对月拜神，拜的就是韶凰上神。”
这还叫没什么特别的？凤绫音以为没什么特别的是指吃长寿面和鸡蛋，结果楚秋寒说的每一条习俗她都没听过。
不过也是，栖凤国以女子为尊，这一点本来就和所有国家都不一样了，还能指望他们其他习俗也和别人一样吗？
“以前我母亲在的时候，会带我去各地游玩，过过好几个国家的生辰。北齐那儿要吃冰糕，一般都是用羊奶冻的。还要喝刚热好青稞酒，又烫又冰，十分刺激。南楚那儿要吃面，说是面长寓意长寿，吃面的时候必须整条吃进去，要是咬断了，是要折寿的。我那时还小，就觉得他们的面特别折磨人，一口下去不让咬，差点噎死我。”
凤绫音忍不住笑了，还好她以前生日吃面的时候没人跟她说把面咬断会折寿。
“西周特别有钱，小孩从出生起每年生日都要打一个金饰，等男孩长大后，那些就成了本钱。女孩长大后，那些就成了嫁妆。至于东临嘛，他们很可怕。”
“他们怎么了？”凤绫音好奇。
“其实当今五国，就东临跟北齐动不动就打仗。但是东临自诩是书香世国，每个孩子出生那天，所有亲朋好友都会送孩子一本书。之后每年生日都一样，而且送礼之前要商量好不能重复，然后那些书够他们看一辈子，可能进棺材了都看不完。”
“也没那么夸张吧？一年够看很多本书啊。”
凤绫音记得她以前沉迷的时候，一天就能看完一本。便是人缘再好的人，也不至于过个生日能收到三百六十五本书吧？
“但是他们以送古籍为荣，越是晦涩难懂的就显得越珍贵。我当年有幸收到了两三本，至今没懂书里都在说些什么。”楚秋寒一脸生无可恋。
凤绫音忍俊不禁，还好她没穿到东临去，不然大概是要被书压死的。
楚秋寒忽然一只大手覆在凤绫音的发髻上，柔声道：“陛下发髻散了。”
“嗯？”凤绫音伸手去摸了摸，那个发髻果然松得厉害，随时都要散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