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的父亲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态紧紧地注视着庄艳秋的那具躯体。一旦待会儿醒来的不是庄艳秋,不管是‘孤夜教宗’还是阴皇,他们都得斩钉截铁地动手。
忽渊他们六个在一旁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他们八个,对他们刚才说的话这几位还在揣摩之中,没能一下子体味到话中深意。
等他们回味过来之后,六能第一个变了脸,“你们几个疯了!”
没人搭理六能。
疯了!?他们可没疯,这是他们身为道侣本该尽到的职责,如果不能救回他们家艳秋,就要让艳秋的身体和魂魄永远在一起,他们忍受不了有任何人谋杀艳秋的意识占据艳秋的躯体。
“那是阴皇!”六能还希望自己的话语能够劝动八位父亲,希望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尤其不要惊扰了阴皇的意识觉醒过程。
“呸!”独山步恶狠狠地啐了一声,“那又怎么样?!我们不要阴皇只要艳秋!”
六能的身形闪动间到了音九悔他们身前,严肃地以眼角扫了他们几人一圈,“别忘了你们几个的身份,那种话是随便说的吗?他能羽化成皇那是他的造化,多少人想盼都盼不来的。”
“如果羽化的代价是要失去艳秋,我们不稀罕。”音九悔厉声驳斥,“几位老前辈从来没说过,传承羽化的结果会是这样,这种传承和孤夜教宗的夺舍有何区别?不过是换了个好听的说话而已。”
“并不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孤夜教宗横插一脚,庄艳秋自己的意识不会消失。无奈阴皇和教宗的力量太过强悍,都说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但在这种情况下,首先受到波及的就是力量弱小的庄艳秋。”六能尽力解释着,希望能够劝服他们。
“你不用说那么多了,我们只在乎最终结果。”音九悔一句话就打断了六能接下来想要解释的众多话语。
处于风暴中心位置的庄艳秋,此刻的身体如浮萍一般在空中摇摆起来,只是他无论怎么摆动最终都围绕着之前那将他从湖底托起来的‘鱼柱’为中心。
那些胖头小鱼们组合形成的那根柱体这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根切切实实的石柱,小鱼背部的字体立体凸出,就好像是直接浮雕在那石柱之上的,所有胖头小鱼的脑袋全都被镶嵌进石缝当中,浑然天成的样子根本看不出这根石柱是由活生生的鱼群变化而成的。
音九悔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那石柱上扫去,那上面熟悉的字体让他很在意。那种在意不仅仅是觉得这些字体眼熟,而是其中某些字和字组合起来的方式,也让他印象深刻。
他静下心来开始回忆当初在‘不破塔’当中记下来的塔壁之上那些文字的细节,再对比石柱之上那些熟悉的地方,眉头暗暗地压了下来,“士元尊!”
他轻唤了士元尊一声,眼神向那石柱之上打了个暗示。士元尊不动声色地看过去,只专注看了一会儿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这……”他直接开口了,“这似乎和‘不破塔’上留下的那一大段讯息是相反的内容啊。”
“嗯!”音九悔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这也太巧了吧!艳秋说‘不破塔’是他的师父九命告诉他的地方,也曾猜疑过那塔壁上的讯息是九命师父留下来的。可为什么在‘阴皇迷境’当中也有相同的字体,还有这么一段内容完全相反的文字刻意以这种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呢?”
士元尊隆起眉头认真思索这个问题。如果只是出现了同样奇怪的字体还没什么,关键是这完全颠倒过来的讯息意味着这件事绝不是想象的那么单纯、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