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朱瀚廷身边待得时间长,听过那些近身禀报的人描述过,说这长长的绳子被点燃后烧的很快,烧到底就会爆炸。
“声若雷电,势比天怒。”他复述着那些禀告者的描述,没有将这一盒放回木箱内,反而是拿着这个木盒子走了很远,寻找实验的场地。
在离民居远远的的地方发现了一块空地,他心里一喜,立刻划了火石点燃了那根长绳,然后转身迅速撤退。
只是还没等他回到原地,就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从身后传来。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下,只见黑乎乎的泥土被炸的四处飞溅,一股热浪向他直面掀来,灼的他迅速抵挡在眼前的手臂一阵热烫。
“缺月!你干什么!”王凌被吓的差点从马上跌落。他连连往后退去,直到远处的火焰歇了下去,那股热浪也渐渐散尽。他才又骑着马,慢慢踏到缺月跟前,满脸怒气的注视着对方:“你差点害死我,你知不知道!”
“只是检查下是不是真的炸药罢了。”缺月对王凌的这般表情毫不在意。他淡淡解释了一句,然后一转身又跑回刚才那个放置黑色木盒的地方仔细的观察起来。
原来那块空地不过是村民冬日闲置的农田,土质松软,其中夹杂枯草败叶。刚才被那炸药一炸。竟然从中间炸出一个大炕出来。
可想而知,刚才那里要是一队人马的话,还不被炸个血肉模糊?
缺月后脊一阵发凉。
怪不得师家军连连败北,流疆更是倾六国之力也未能打下天舟一个州县!天舟的皇帝手里握着这么一件大杀器。没有主动攻击邻国真是够仁慈的了。
可偏偏流疆跟新卫还不知死活的想要上去主动撩拨对方。
缺月心里划过些感慨,轻轻往下一跳仔细探查了半天。最后确定除了松软的泥土跟淡淡的硝烟味之外,竟然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也许人不止会炸成血肉模糊,而是会像这些泥土一样被轰成渣渣?
他爬上来慢慢往回走,边走边思索。
“我们只有十天的时间,今天取了一车,是不是要派些人即刻送回皇宫?”王凌没了刚才的恐惧。镇定下来后又追上来找缺月商量接下去要怎么做。
他第一次主导负责的任务,他想要完美的完成,给朱瀚廷留下一个好印象。
缺月的思绪被迫中断,停在原地低低应了声,然后道:“还是先去寻找下一个目的地吧。先不说派人回宫会减弱我们的实力,单说这些炸药运回皇宫也十分危险。”
刚才那么一盒就能炸开那么一大块地方,若是这一车炸药全部运回皇宫,万一有谁不知道一把火扔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缺月甚至想到这会不会就是那些天舟人的阴谋呢。让皇上将这些危险品运进宫殿。然后派个间谍引火点燃?
如果张靖嘉知道缺月竟然会这么想,必然又要赞一声名师出高徒的。潘井年已经很让他欣赏了。这位这么年轻竟然也思考的这么深入——实在让他惊讶。
王凌想也没想就点了头,显然他并没有理解缺月嘴里的危险指得是什么。他害怕的是会有人来劫他们的东西。
这年头,那些不要命的山匪胆子越来越大,不仅劫平民富商,便是官府的粮草也敢下手。
“也对,让他们这么几个人回去的确不妥。皇上非常看重这些东西,万一丢了,我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王凌自言自语的说道:“不过今天的情况十分顺利,还是得派个人回去跟皇上禀明一番。”
不然皇上怎么知道他的任务完成的这般完美。
念叨完了,他便骑了马率先赶回了营帐,迅速写了一封信,然后叫了一个骑兵让其即刻送到宫中。
然而,等朱瀚廷看了那封信后却是勃然大怒,一个气愤竟然将呈在御案上的玉玺都扫到了地上。
太监慌忙去捡,仔细检查了下才发现这块传承了几代王朝的玉玺竟然被朱瀚廷摔掉了一个角。
他见朱瀚廷正在气头上,提都不敢提,只好兜着玉玺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
朱瀚廷心中怒气肆意,站在御案起大声怒骂:“这两个混账东西!让他们发现了炸药马上就给朕运回宫中的,他们竟敢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