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几个小屁孩的面貌,应该都是附近的学生吧?”
对方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的搭配总会让人浮想联翩,至少此刻的周鑫不介意用最恶意的想法去揣测对方的相互关系。
“是又怎样,不是你又能如何?”
为的是一个满身纹身,头全无的大光头,脖子上的金项链快有路边经常看到锁车用的锁链粗,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赤裸裸的放在衣服外面,丝毫不懂得财不外露的处事准则。
看到周鑫说话没有半点服软的迹象,光头男有些挂不住面子了。以往将粗壮的胳膊和膀子上的纹身往跟前一放,再加上粗暴的语气,一般都能让对面不敢对视,甚至退避三舍。可今天,居然在几个明显一看就是稚嫩的大学生面前折戟沉沙,这就让一贯威风八面的“虎爷”落了面子,而对于道上的人来说,面子那可是比命还精贵的东西。
命丢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而面子没了,活着也要一辈子抬不起头,至少在江城这一亩三分地的道上,以后就不会有“虎爷”这个名头,恐怕要被笑话成“虫爷”了。自己那几个死对头也一定不会放过这种大放厥词的机会,从而进一步将自己踩进深渊,换做自己,也会这么做。
弱肉强食在钢铁森林里比原始森林更加残酷和现实。
“小子,有些话不能乱说,有些路不敢乱走,这些道理,没人教过你吗?”
如果不是怕笑出来让对方更加难堪,周鑫此刻一定会笑的前仰后伏。不说这些俗套到老掉牙的说辞是否真的管用,至少在电视上看过无数黑帮题材电影的周鑫,能将电影里反派演员说的更加有气势,更加有威胁的台词倒背如流。
“敢问尊姓大名?”
虎爷被周鑫的突然问问楞了神,而后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是在向自己服软。
“怎么,稍微抖点狠就让你认清了事实,恐怕此刻吓的屁股尿流了吧。”
看着对面装腔作势的大笑,周鑫笑的更加温柔也更加真实,“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三急,不过啊,是之前喝水太多,又被你给逗笑给害的。”
“你!”
周鑫伸手打断了虎爷想说的话,“我很想知道,到底我们是怎么得罪了你,才会让你在这喋喋不休,街头巷尾的婆婆们恐怕都没有你这么好战吧?
行了,你也别在这逞强斗狠了,面对我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学生们你都能先礼后兵的啰嗦这么久,要是真碰上打牛的,指不定是谁来掏医药费呢。这么着吧,既然大家都是来打台球的,又不想真刀真枪的干,那就台球桌上见真章。你们赢了,我们赔礼道歉,台球的费用我们包了,不管你们玩到多久,哪怕是到打烊,我也一分不少的给你。至于你们要是输了,我也不要求的太过分,把“母亲”这两个字写上一万遍,你别告诉我这两个字不会写啊。”
“厉害啊,周鑫这小子果然兵不厌诈,当他问人家姓名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他要主动服软。至于这最后的罚抄,简直就是妙不可言,一想到让一个恐怕连笔都没有好好用过几次的社会混子写上两万个字,我就不知不觉地想到了张飞绣花,就是不知道这位会不会粗中有细。”
对于李缘的一番见解,萧尘和宋一杰两人都默默地点着头,换做他们,恐怕此刻早已刺刀见红,除非一开始就主动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