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两小时吊针,刘河恢复了很多,甄军一直陪着。
由于长时间没见到他回队,罗英军很快找了来,士兵生病领导关怀是一种模范的程序,但也只是程序,没必要一直陪到病人下床为止。
见这一情形,罗英军的恨掺杂着痛苦,又不敢当着甄军的面爆发,只好隐忍在心里。
不安和猜疑以及无尽的慌乱,好象流淌在血管里,慢慢侵蚀到身体的每一寸骨骼和肌肉。
负面的感情在最初都是美好的,因为爱生了痛,痛生了恨。
“他怎么了?”罗英军轻声问,并不显露什么情绪,往日一样冷静俊艳的脸,
甄军很深暗地看了秦明一眼,道:“吃了安眠药训练泅渡,溺水休克。”
一度,罗英军努力保持的表情瞬息间转换了几遍,难以触及的变化,但没有对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不妥的想法,看着甄军的侧脸,冷淡应道:“哦,那没事了吧?”
“没事了。”甄军说。
刘河从头到尾都把脸避开他们的方向,沉默,交织着难耐,亟待想要离开,看着外面的天,期待它能瞬息万变地把时间吞噬得快一点。
“秦明,你送他回去宿舍。”罗英军吩咐道,眼余暗示的眸光。
“是。”秦明敬礼道,转身去搀扶床边的刘河。
刘河抬了抬手:“不用扶了,我可以走。”
不是拒绝刚刚秦明那一番说辞的虚假,他明白秦明面对罗英军也是无可奈何的,同样的事,如果是甄军让他这么做,他也会义无反顾。
正因为身心体会的明白,才丝毫不责怪秦明的行为,反而愈发的觉得同病相怜。
其实秦明比他还陷得深……
秦明也不再要求,就那么跟在他身后,一起回连队。冷木的脸孔,嘴唇和下巴的线条蕴藏着看不见的愧疚和伤感。
甄军和罗英军也走在后面,偶尔罗英军找话题跟他交流,甄军也回答得流畅正常,就是无意间,那双深邃的眼睛会盯着前面的身影顾盼,就像出自本能的担忧。
罗英军内心无名的愤恨终于无法克制,谈话戛然而止,脚下的步伐踏出冰凝的痕迹,快速又寒冷。
回到连队,甄军本想去罗英军房间坐坐,却被狠狠摔了个门脸。
又发作了?
他没多余的哄人的心情,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冷战开始得快,也很快结束在罗英军无法忍耐的爆发中。
甄军刚洗好脸,门就被一把大力推开,撞在墙角上发出怒涛的响声。
“你又发什么疯?”甄军放下毛巾问。
“不是说他不再出现了吗?不是说你不见他了吗?为什么守在他床边一个下午?”罗英军发出连轰的逼问。
甄军的脸浮上了烦躁的表情:“我手下的兵溺水了送他救治有什么问题?他要出现是他的事,我没那么大权利控制别人的人身自由。”
罗英军捏紧拳头涨红了脖子,修长的眼角泪水欲流:“甄军,你敢说你对他心如止水?”
甄军恍神,眉宇微拧,似思索的模样,深叹一口气,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