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委领导的心掉进了云里雾里。
直到10天后他离穗回京,这两句话仍然没有解开谜底。
不过,有一个人似乎悟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个人就是后来奋力挑起广东经济特区改革大旗的吴,吴当时是广东省委书记后来又兼任深圳的第一书记。不久,吴带上秘书一杆子插到深圳田间地头进行实地调查。吴发现了一件蹊跷的事:深圳有个罗芳村,河对岸的新界也有个罗芳村。不过,深圳罗芳村的人均年收入是134元,而新界罗芳村的人均年收入是13000元;宝安一个农民劳动日的收入为0.70到1.20元,而香港农民劳动一日收入60-70港币,两者差距悬殊到100倍。眼前的事实终于使省委书记恍然大悟,他这时才明白了首长的两句话。经济收入对比如此之悬殊,难怪人心向外了。更耐人寻味的是,新界原本并没有一个什么罗芳村,居住在这里的人竟然全都是从深圳的罗芳村逃过去的。
“咱们又不是叛逃,我说你怕什么,怕香港花花世界的美女吃了你?”李思明开玩笑道。
“那当然不是,我总觉得我长在红旗下,受党教育这么多年,咱们从部队转业不久,保密条例还没忘。去香港总觉得不对。”小刀说道。
“你这个小教条主义者,思想还这么不解放,去一趟香港,就是叛变投敌了?我看等你想通了,你孙子都有了,你啥都不要想,跟着我,我还真怕你被香港女人给吃了呢!”李思明觉得小刀的想法很好笑,上下打量了小刀一番,“你还别说,像你这样的男人,在香港还真是太稀少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我就跟着你。不过,明哥,你可千万不能犯错误啊!”
“我能犯什么错误?你给我说清楚。”李思明停下了脚步,扭头问道。
“当然是生活作风问题,你已经有未婚妻了!”小刀认真地解释道。
“夏天同志,谢谢你的提醒!我要是想另寻新欢,一定会提前通知你。”李思明挠挠头,气七窍生烟,扭头加快了脚步,小刀在后面追着。
香港和深圳只有一河之隔,但却是一边一个世界,一边是繁华一边是贫穷,一边是先进一边是落后。浅浅的一条河却挡不住时代的步伐,两边的中国人开始试着接触交流起来,随着内地改革开放的发展,这条河也就成了香港与内地共同发展的历史见证。
在改革开放之前,无数的人站在深圳河的北岸向梦想中的天堂眺望。但是一位海外朋友对那位富有改革精神的吴书记说:“无法可依,无规可行,要人家来投资,谁敢来?特区要同国际市场打交道,就不能开国际玩笑。”资本是敏感的一种东西,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资本本能的反应。
这话促使深圳特区有关的法规、条例的制定和实施。1980年8月26日,叶剑英委员长亲自主持了五届人大第十五次会议。时任国家进出口委员会副主任的某位后来的国家领导人,受国务院委托,在会上作了有关建立特区和制定《特区条例》的说明。《特区条例》获准通过。8月26日成了中国经济特区的成立纪念日。在特区条例公布后的几天,最困扰着深圳河--其实也是最困扰着社会主义中国的偷渡外逃现象,突然消失了!那成千上万藏在梧桐山的大石后、树林里准备外逃的人群完全消失了。
《纽约时报》以节制的惊叹写道,铁幕拉开了,中国大变革的指针正轰然鸣响。
罗湖口岸是深圳最早的口岸,以前叫做九龙海关旅检处,当时只有几间小矮房,过境手续比较复杂,过境查验速度非常缓慢,在狭长的过境大桥上到处都是肩挑背扛、拎着大包小包、一脸焦急等待的人们。现在新的通关建筑建了起来,但是手续仍然很复杂,李思明和小刀排在长长的队伍中,打量着向南或向北的人群。向南的人大多空着手,而从香港过来的人却大多大包小包的,检查时,里面装着大多是在内地紧俏的日用品,大到彩电,小到油盐,这些在内地需要凭票供应,服装最多。
通关时的工作人员很是认真,脸上却带着不耐烦的情绪,手续不妥的多半被刁难,带了违禁品一律被没收,李思明怀疑这些所谓违禁品的下场是不是进了某人的腰包。李思明倒是不用担心,两人该有的证件都有,有一个包里专门装着各种证件,保证可以通行无阻。
“下一个”工作人员叫道,似乎有些累了,有气无力地。李思明递上两人的证件,这是绿色的小本子,是某个强力部门的专用证件。
“哟,少见啊。”工作人员立刻变得精神起来,“你们去香港公干?”
“……”李思明撇撇嘴没有说话。
“哎,对不起,我不该问,就算我没问过。”工作人员一拍脑袋,“你们要是早亮出来,就不用排队了。对了,你们去香港一定得好好玩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几个好玩的地方,可好?”
“谢谢,不用了!”李思明笑道。
跨过天桥,出了关,李思明和小刀到了香港的地界。
第十章广州、深圳和香港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