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部安排的刘一民的住处就在东屋的双进深六间房子,唐星樱带着儿子和陈瑶光、陈梅生住在后面三间,警卫战士们住在前面三间。
刘一民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夜,回来后又开了一上午的会,早已累得不行了。这一走进后院,看见唐星樱牵着儿子的手站在门口等着,刘一民的心轰地一下就火热火热的,几个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抱起儿子,在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几口,拉着唐星樱的手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摆设还不错,当间是客厅,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山水,靠墙放着一张大条几,上面摆着几盘花生、核桃、蜜饯。客厅中间是一张八仙桌和几把椅子,用料做工都很考究,刘一民一看就知道是一等一的好家具。天花板是木板合缝刷漆的,地面是水磨青砖铺地,砖缝都对的严丝合缝的。当间地上有个大铁火盆,炭火烧的通红通红的,把屋子里烘的暖暖和和的。
再进到唐星樱和儿子的卧室一看,墙上挂着一幅梅花,两边还有条幅。靠墙放着一张雕花大床,不过床上的被褥都是军被。床尾靠隔墙放着一溜老式大柜子,柜子上还摞着木箱。窗户前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着镜架。
刘一民看后,知道这是主人夫妇携款逃往天津前的主卧室了,就笑着对唐星樱说:“这房子在小县城算是最好的房子了,拿来做洞房都可以。”
唐星樱脸红了一下,啐了他一口,然后就问他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
刘一民笑嘻嘻地说:“好老婆,我是又渴、又饿、又累。赶紧让吃点饭,吃完饭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困死了。”
正是吃中午饭时候,部队在这里隐蔽休整,战士们正在开饭,所以饭很快就就端上来了。
刘一民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就抱着儿子,拿着小勺一口一口地喂儿子吃饭。小政和倒也乖巧,坐在刘一民腿上,边吃饭边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不停地往刘一民脸上瞅,看得刘一民心里直笑,问儿子看什么,是不是爸爸脸上有花。
小政和吃了口饭,仰脸奶声奶气地说:“叔叔阿姨都说爸爸是大英雄,我想看看爸爸脸上写没有写英雄两个字。”
这一说,把唐星樱、陈瑶光、陈梅生几个人笑的饭都差点喷出来。刘一民心里高兴,放下饭碗,抱起儿子就亲了几口。然后又把儿子架到脖子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逗得儿子咯咯直笑。
唐星樱心疼刘一民,赶紧吃完饭,抱过儿子,催刘一民快点去休息。
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屋子里已经点上了灯,唐星樱正在灯下伏案写东西。灯光照着唐星樱俊俏的脸,生出一圈光晕,两条长辫子垂在肩膀上,看上去分外秀气、美丽。
刘一民觉得心里发热,轻轻地喊了声“星樱!”
唐星樱扭头一看,见刘一民躺在床上,正歪着头看自己,说了声“傻样!”就站起身走过去坐在床边,柔声问道:“睡醒了?”
刘一民手一伸,握住唐星樱的手,有点歉疚地说:“这一路让你一个人带着孩子行军,辛苦了。”
这一说,唐星樱的眼睛就有点雾蒙蒙的,俯下身子,把头埋在刘一民的胸膛上,呢喃着说:“我跟着主力行军,又是坐车又是骑马的,一点都不辛苦。都是你,要留在天津诱敌,那么危险。你都不知道我天天晚上做梦都是哭的,以后我不允许你这样冒险。”
刘一民扑哧一笑:“看把你吓的,那有什么,要是我一个人才安全呢!那么多的鬼子,我弄身他们的军装一穿,满口都是日本话,谁能知道我是谁啊?说不定我还可以混进他们的司令部,把他们的师团长、军司令官抓来玩玩呢?”
唐星樱的小手一下子就捂住了刘一民的嘴,不许他再说。
见妻子一片深情,刘一民心里的火苗就一下一下地往上直窜,小声问了句:“儿子呢?”
唐星樱脸上一下就飞上了两朵红晕,眼睛水汪汪的都要滴出水来了,低声说:“刚吃过饭,梅生带着他去院子里玩去了。”
刘一民喉咙里闷吼一声,胳膊一用力,就把唐星樱拉进了被窝。
唐星樱嘴里小声说着“死人,不敢,外面有人,你还让我活不让了?”手却牵着刘一民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引。
刘一民心里早已是斗志昂扬了,入手又是一片滑腻,这唐星樱的话更是敲响了催征的战鼓,哪里还管什么外面有人没有,直接就手脚并用,把个小小的房间渲染成了满园春色。
良久良久良久,只听唐星樱小声地说了句:“好人,你真是一头猛虎,专吃女人的猛虎!”
又听刘一民邪笑一声,房间里就又吹响了春天的柳笛,声声曼吟,时而辽远而高亢,时而幽深而徘徊,如歌如曲,如泣如诉,把窗外天上的星星都羞得直眨眼睛。
又是良久良久,才听唐星樱用慵懒的声音说道:“你自己起床去吃点饭吧,我困死了,不管你了。”
刘一民起床后,走到外间,洗了脸,正要喊黄文虎和李小帅拿饭进来,就见对面房间的门帘一掀,陈瑶光端着饭菜走了出来。
刘一民看了一眼陈瑶光,见这丫头满脸都是羞涩,知道自己的孟浪全部落到了这丫头的耳里,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赶紧吃饭。
吃完饭,陈瑶光又端来一碗荷包蛋。刘一民问从哪里弄的鸡蛋?
陈瑶光扭捏着说,是她刚才出去找老乡买的,想让他补补身子,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得知道保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