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放下手中的书本,询问:“爱妃何事?说给朕听听。”
“回陛下,臣妾今日为母后做的银耳羹被一个丫鬟毛手毛脚的打翻了,还,还烫伤了臣妾。”
箫音眉眼抽搐,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她是淑妃,四妃之一,连一个丫鬟都搞不定?
“哪个宫的?”可能对方不是自己宫的吧。
“回陛下,是太后,太后宫中的。”说到最后,声音小了不少,怯生生抬头观察箫音淡如止水的表情,这才松了口气。不想那箫音停歇许久才再次开口问:“新来的?”
淑妃收了收手掌:“臣妾不知。”
箫音挑眉,她低着头也看不出表情,身子轻微的颤抖已经提醒了她。
想来也是,太后宫中若是普通的丫鬟犯事,定会受到惩罚,何必来他这里哭诉。唯有的可能便是那个丫鬟是姜云妨,太后舍不得动,淑妃也只能来找他诉苦。
继而抬起手中的书本,放在自己眼前瞧望,这件事他管不了:“既然是太后宫中的,爱妃还是去找母后说说吧。”
“可是,陛下……臣妾不敢。”哭的梨花带雨,最后直接跪在了地上,拿着锦帕拭泪。嘤嘤哭声,极为细小,让人听了心都碎了。只是箫音只有心烦,烦躁的将书扣上,力道之大,嘭的一声响,气场猝然冷若孟冬。
淑妃后怕地止住哭声,感觉头顶上的那人脸色不是很好,也不敢抬头,但是她怎能就此罢休。
“陛下,一个丫鬟而已,陛下若是允了,臣妾直当惩罚,便不会劳烦到母后。母后前些日子一直身子欠安,臣妾怕惊扰了她老人家。”
最开始的话锋有些极端,后面说的头头是道,竟让箫音听得别有韵味,这话听来怎么像道明箫音也有意袒护姜云妨?
一想到那夜在摘星台看到的人儿,笑得那般开心自然,是他已经多年未见的笑容。自从自己登上这个位置,兄弟、青梅竹马、朋友都离自己远去,连同母后,也有跨不过的鸿沟。
淑妃微微抬头,见他目光焦距拉长,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脸色没有那般阴沉了,也就松了口气,掌心涔出的冷汗被暴露在空气之下,冰冷一片。
“陛下,臣妾不是耿耿于怀之人,但是臣妾却当着诸多丫鬟的面出了丑,若是臣妾将这件事视若无感,日后定会有更多丫鬟欺负到臣妾头上,那有损皇威啊,若是他日被传了出去,当今百姓会如何看待臣妾?看待陛下您?”
意思透着尖酸,箫音紧握着书本的手勿得握紧。难道真的是姜云妨杖着太后袒护,再给他下马威?
前些日子与姜家的摩擦,此刻还没缓和过来,这姜云妨难免生些小心思。
一想到这里,箫音便怒从中烧,生了厌恶,将手上的书本直接扔出了手,啪嗒一声摔在案台上。空气中飞舞着白色绒毛。
下面的淑妃缩进身子,抖了抖。
“罢了,爱妃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只要留一条命即可。”头痛的按揉太阳穴,昨夜无眠,今宵烦闷,更是没有睡意,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几乎夺取了眼中的光彩。
淑妃大喜,连忙叩谢,兴哉兴哉的离开了御书房。
一直睡到晌午时分,姜云妨才缓缓醒来,太后派过来了一个丫鬟在她身边伺候。那丫鬟听闻里面的动静,便自觉地开了门,将一盆清水放在衣架上,为她润湿鲛绡,毕恭毕敬的走到床边递给她。
姜云妨怔了片刻,疑问:“你是太后身边的宫女?”着怎么来伺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