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去坤翊宫请安。
你要是待得住,只管静养个一个月、两个月,谁也挑不出理。等你好了,我们也该走了。你娘那里,你不用操心,待会儿我改道先去城南,再去中枢院。你歇你的,松院那里我一个人去就是了。”
是怕谢氏听了风声担心,才特意走一趟李家吧!
李英歌莞尔,蹭了蹭脑袋下枕着的坚实大腿,笑意融融道,“寡虞哥哥,你对我真好。”
萧寒潜手下动作一缓,低头亲小媳妇儿弯弯的眉眼,别有深意道,“媳妇儿,你刚才对我那么好,我自然也要对你好。”
噫!
某人又正经不过三秒!
李英歌皱了皱鼻子,拿手去刮某人的脸,萧寒潜表示不羞不躁,张嘴叼着小媳妇儿的手,继续给小媳妇儿通头发,小夫妻俩逗来斗去用罢早膳,被某人闹得又累又困的李英歌,果断裹着锦被睡回笼觉。
萧寒潜轻手轻脚退出起居室,才拐上通往松院的夹道,就听斜刺里响起一声半是惊喜半是娇羞的女声,“王爷?”
他顿足,偏头就见夹道另一头走来一行五人,为首一人通身西洋红秋裳,十五六岁的少女身段玲珑,徒然加快的脚步带得长裙曳地翻摆,上前叉手福礼,又是半喜半羞的一声,“王爷!”
萧寒潜剑眉微挑,垂眸看向福礼少女,“你是谁?”
冯欣采闻言险些昏过去。
又哀又怨的抬眼去看萧寒潜,见他凝眉疑惑,竟似真个不知她是谁,再听身后接连响起的噗哧嗤笑声,福到一半的礼,顿时娇柔变僵硬。
“回禀王爷,奴婢是南偏院的。”冯欣采身后的四道身影齐齐矮身,异口同声道,“头先得了王嬷嬷传的令,今儿随着竹院的冯姨娘一道,特来松院拜见王爷,给王妃敬茶。”
冯欣采闻言险些又昏过去。
又羞又恼的抬眼再看萧寒潜,见他面色已恢复冷然,不仅不喝斥南偏院那四个通房失礼,也不曾纠正她们对她的称呼,不由暗咬银牙,兜着一腔又缠绵又幽怨的情意,低垂臻首默然神伤。
等啊等,却没等来萧寒潜关切相问。
冯欣采抬头,只瞥见萧寒潜冷冷扫一眼她身后那四位,随即抬脚转身,徒留袍摆一扬即落的一角弧线。
冯欣采一愣,眼珠子一转,目露轻蔑的瞥了眼慌忙垂头的四位通房。
谢妈妈也瞥了眼紧紧跟着萧寒潜入内的冯欣采,目光一转扫过坠在后头的四道身影,一看清传说中的四位通房是何模样后,瞠大的老眼中愕然一闪而过,面色顿时说不出的古怪。
冯欣采瞥见谢妈妈复杂面色,心下即不耻又不屑,上前一步盈盈站定,将四位通房甩在身后四五步远,半抬眼看向谢妈妈,矜持而不失亲和的笑道,“妾冯氏特来给王妃敬茶。”
即便正式的诰命还没下来,她也不必对着松院的下人低头。
冯欣采下巴微扬。
谢妈妈嘴角一抽,她无意和冯欣采计较,就算她想为难冯欣采也不在这会儿,她家英哥儿呢?
李英歌呢?
冯欣采暗暗留意内室的动静。
谢妈妈却是径直看向上首的萧寒潜。
萧寒潜表示小媳妇儿受到了惊吓,暂时不能劳心伤神的操持琐事,温声交待谢妈妈,“妈妈代王妃受了这几杯茶罢。”
谢妈妈闻言顿时乐了,扭着圆腰往冯欣采跟前一杵,胸脯挺得老高,腰板挺得忒硬,顺着鼻梁看向冯欣采,“冯姨娘,四位姑娘,奉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