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厉的多关他几天。这种被强行压抑的念头显现出来之后便挥之不去了,再看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腾起的已不再是它什么时候会被打开,而是它还能否打开,自己会不会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
有时候摧毁人意志的并不是险境,也不是强大的敌人,而是自己的一个念头。
“够了,放我出去!”难以遏制的焦虑与恐惧毁掉了安呈轩最后的强自镇静,他用被绑的双手拍打房门,垂在手腕下方的一截铁链撞在门板上,混着他嘶哑无力的叫声传出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花样作死的安公子终于开始还债了,估计没人同情。
第156章自作自受
一门之隔的囚室之外是一方宽敞的地下空间,修的也颇为讲究。定制的橡木酒架上陈列着各色藏酒,巨大的砖砌拱门里是一间品酒室,灯光昏黄柔媚,香气馥郁的酒液在高脚杯里轻轻摇晃,挂在杯壁上的色泽比情人的眼泪还要旖旎。
耳听囚室里的人指名道姓,色厉内茬,气息虚浮,显然是撑不住了。在门外站了半晌的刘恒转身回了品酒室,尽管神情还如往常那般冷静自持,可心下早已忧虑重重。
“周总,您已经关了他三天了。现在不仅安家人在找他,警方也在四处搜寻。无论哪路人找到这里,事情都不好收场。您想问他什么就尽快问吧,不能再耽搁了。”
“不该来的不会来,该来的躲也躲不过,小安就是个例子。”周子骞说话时并没有抬眸去看刘恒,似乎也没有留意囚室里没了声响,“坐吧,陪我喝一杯。”
刘恒枯立半晌,满腹忧虑的坐在了周子骞下首,只见自家老板优雅至极的轻晃着酒杯,视线萦绕着杯壁,也不想到了什么,牵起唇角展开一个浅笑。只是那双微微弯起的眼睛却令人察觉不到一丝半缕的开怀,反倒觉得他寂寞难过。
“为了搜集这些酒我花了很多心思,为的只是博他一笑,可酒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他就走了。”周子骞轻语喃喃,不像在说与人听。
都说最美不过情人泪,可在周子骞看来,再动人的情人泪也不及那人一个浅笑。可他偏是个不爱笑的人,悲喜怒嗔全部放在心里。不露声色的疼惜,不露声色的成全,不露声色的死心,最后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独饮这杯自己亲手酿下的苦酒。因果循环,辗转相续,安呈轩有安呈轩的报应,他周子骞也妄想逃过。
刘恒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还要小上自己几岁的老板,自从孙少爷“过世”之后,他的心思就更让人捉摸不透了。本可以利用完就置之不理的苑非母子,他偏要担着被人告发他绑架的风险保护起来;本该慎重对待的安家人,他直接绑来关到现在。外面闹的纷纷扬扬,他却不急不躁的听着安呈轩的叫骂威胁喝酒。难不成真要把安家少东弄成植物人躺足四十天他才满意?这不是疯了吗?
眼见老板四平八稳,甚至对着酒杯走起了神儿,刘恒实在按捺不住了。他放下那杯无心品咂的美酒,换了一个身份劝说:“子骞,别再等了。云溪心地善良,又是信佛的人,就算不能原谅害过他的人,也不想你为他弄出人命。更何况这人还是……”话音顿了顿,继而说道,“就算安家不足为惧,罗家总要顾忌吧?罗总的人跟了咱们两天了,要不是杨子他们谨慎,今天说不定就跟到这来了。自从云溪出事之后,罗总就和你犯心了,谁知道他盯着咱们是想对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