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去而复返,找来了护士,准备给周子骞输的液里药。
周子骞问她:“是止疼药吗?”
护士理所当然的点头,又耐心的给他讲解:“这种药不能用太多,不过伤口消肿以前会疼的比较厉害,这几天的用量……”
周子骞没等护士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不用了。”
小姑娘愣了愣,转头看向催她来给病人加药的小城。
小城同样不明所以,刚还疼的冒冷汗呢,怎么有止疼药又不用了?
周子骞没做解释,说完不用就继续喝汤去了。
小城又不能问您怎么一会儿一变啊?只能憨笑连连的跟护士说不好意思,然后怎么给人家请来,又怎么把人送出去了。
叶涛伺候周子骞喝汤一边有点好笑的问这位爷:“您这是跟谁较劲呢?”
爷顶着一头新疼出来的薄汗笑:“没跟谁较劲,给自个儿长长记性。”
叶涛没话了,人家拿遭罪长记性,他能说什么?夸他干的好还是骂他有毛病?
汤喂完了,叶涛又打了盆水来,挑拣着没包纱布的地儿给周子骞擦澡。往常都是周子骞在病床边伺候他,这回换位了。
甭管风水怎么转,小城依然插不上手,高价请的专业护工也无用武之地。俩人挺自觉的离开了病房,在外间的会客室里小声聊闲篇儿。周叔和刘恒进来的时候,会客室里的两人正磕着小城带来的五香瓜子探讨楼下哪家小馆子的东西好吃。
刘恒负责的是外务,尽管这几天因为老板受伤忙前忙后心情不太明快,却不会跟小城他们使脸色,看着小城忙不迭藏瓜子的模样还有些想笑,这小胖墩儿走哪都忘不了吃,把自己喂的跟头小乳猪似的。
周叔就不同了,他执掌的是周家内务,一天下来全是零七八碎的琐事,眼里不存闲人。而且少当家的住院之后,他家里医院两头跑,老胳膊老腿儿受折腾,心里装着一堆事儿。那张往常就没个笑模样的脸这几天格外阴沉,没毛病还想挑挑毛病,这下好了,小城整撞枪口上,管事的当即寒了脸,没个好腔儿的问他俩:“有点正事儿没有?没事儿自己找,实在找不着我给你们找!”
俩闲人当即就有事儿干了,擦桌子扫地的瞎拾掇,极力证明自己有事儿干。
“又来了。”叶涛喃喃道,“你再多住几天院,周叔能给小城骂掉几斤肉。”
“那我尽量早点出院。好不容易养肥的,别让他瘦了。”
二爷说到做到,他都让人砍的遍山桃花开了,竟然跟只挨了一板砖的寇怀明同天出的院,而且冤家路窄的撞个正着。
拜叶涛所赐,寇怀明还没入狱就先把头发剃了,头上缠着白纱布。拷在一起的两只手被破夹克掩着,左右两个刑警队的小伙儿押解。一见周子骞和叶涛,寇怀明麻木的脸就被恨意淹没了,他一边在刑警手下晃着膀子挣扎,一边红着眼睛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