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来宣泄那些让他躁郁不宁的戾气。在状态最差的那段日子,每次踏足道馆,他就像完全变了个人,只有在那样的环境里他才会放下所有的自控与伪装,这一点连他的心理疏导师都做不到。
上次动手因为环境所限和叶涛的及时制止,两人没能尽情尽兴,这一次就没有那些顾虑和限制了,就算他们打的你死我活,外面的人也不会冒然闯进来。
罗东给周子骞的评价是只有脸能看,里子都黑透了,实际上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他一边躲避着周子骞的拳脚,一边攻他的下三路,哪疼就往哪下狠手,那架势就像要废了周子骞一样。
周子骞被一记重拳打在了肚子上,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几乎是以飞跌的姿态倒下去的,这一拳实在狠了些,周子骞没能立刻起身。
罗东气喘吁吁的抹了下嘴角,跟着一脚上去把才要起来的周子骞蹬在了拳台上,居高临下的踩住他的肩膀,像看掉在地上的一块烂肉一样看着他:“周老二,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你敢爬到我脚面上恶心我,我就把你踩进泥里,整骨头都不给你留一块儿。怎么样?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周子骞趁其不备一把抓住他的脚踝,用力一拽,罗东歪斜着摔倒在地,周子骞顺势起身,一拳凿在了罗东的面门上,罗东只觉得眼前一黑,鼻梁骨疼的好像被人砸碎了似的。
周子骞用骨节破皮的手卡住罗东的喉咙,不屑道:“你当二爷吓大的?真豁的出去你就拉着你老子你爷爷整死我,要不然你就给我滚远点!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罗东被那一拳打的有些发晕,视野忽明忽暗,只依稀看到一双泛红的眼睛和阴鸷扭曲的冷笑,那简直不像正常人会有的神情。罗东觉得自己可能看走眼了,叶涛招惹的不是一只饿狼,而是一条疯狗,真给他逼急了,他拼上命也要咬死你。
罗东的脖子被他紧卡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却从喉咙里挤出了笑声:“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他刚才亲口跟我说,你就是他的床伴儿,说白了你就是根儿鸡.巴,你以为他会……”
周子骞目眦欲裂,挥手又是一拳,余下的话被这一拳堵了回去,他却像被人一拳轰在门面上,头都有些发懵,连自己怎么离开的拳馆都没什么印象。
好一会儿罗东才站起来,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拉起衣摆擦了把脸上的血,然后有些跄踉的追了上去。
周子骞的车快速的掉了头,跟着轰鸣着蹿出了停车场,很快就混入车流之中不见了。
“操!”罗东扶着鼻子骂了一声,快步折了回去,从更衣柜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给了叶涛。
罗东有点后悔说那样的话恶心周子骞了,周子骞怎么浑怎么疯他都不怵,但他怕那条疯狗把气撒在叶涛头上。
周子骞再一次被门外拦在了大门外,他一脸阴郁的做了访客登记,起落杆还没完全升起来车子就冲进去了,可真的来到罗东家楼下,看到叶涛抱着宝宝站在楼前,他又忽然不想上前了。
过去说些什么呢?质问他有没有跟罗东说那样的话?就算他真的说了又怎么样?他们的关系不就是临时床伴儿吗?这是他自己求来的,还是强求来的,他有什么资格为此恼怒?
周子骞的一腔怒火在一个接一个的自问中逐渐消褪,可他还是觉得胸口窒闷的发疼,就像快要爆开似的。是被罗东那王八蛋打的吧?他扶住胸口咳了两声,整个胸腔都在咳嗽的鼓动中叫疼,喉咙里涌出一股血腥气。他白着脸靠在了车椅里,扶在胸口上的手有些颤抖。
叶涛在外面拍打车窗,让他把门打开,传进车厢的声音有点发闷,听在周子骞耳朵里模模糊糊的,他偏头去看,发现叶涛终于卸下了那一脸的淡漠,像是担心又像焦急的皱着眉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