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慕言殊淡淡说道,“我有些话要与长安单独说,你先将小皇子抱出去。”
阿翠从长安的手中接过小永,又徐徐向两人行了个礼,接着退出了长安的寝宫。
这下子,宫殿之内只剩下慕言殊与长安二人,长安仰起脸来朝他一笑,问道:“有什么话这么神秘,非得单独与我说?”
“刚才我见了慕赜。”慕言殊低声说道,“他向我告病辞官,说要再次隐居临都。”
长安乍一听慕赜的名字,仍是觉得浑身发冷,可听说他要辞官,还是觉得十分惊讶,连忙问:“他是真心要辞官的?”
“是,小七,我知道他曾让你受了许多苦,如今决定权在你手上,你是怎么想的?”慕言殊顾念着慕赜与他的养育恩情,却也深知长安所受的辛苦。
究竟是要放任他归隐,还是将所有的事情好好清算,都要看长安的决定。
“他都能将往事放下,我……又怎么还会与他计较。”长安想了许久,继续说道,“毕竟是怜妃将他卷入了这场阴谋之中,他……也不过是个受害者而已。”
她低声说着,却越想越委屈,慕言殊看她说得潇洒,却像是下一刻就要掉眼泪,只觉得为她心疼。四十年前的往事,长安其实一无所知,许多的事他一直瞒着她,以至于长安误以为慕赜是当中的受害者。其实一切远不如她想得简单,宫闱秘事、爱恨情仇,哪有简单可言?
可慕言殊也不愿将真相告诉长安,这其中的曲折太多,告诉她反倒会让她多想,他不希望长安再为往事劳心,于是只是说道:
“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的。他临走前还有样东西留给你,要我替他转交。”
说着,慕言殊拉着长安的手,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她的手心里,长安摊开来看,竟是一把小小的长命锁,纯金打造,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这是……给小永的?”长安轻轻握着锁片,问得小心翼翼。
慕言殊只是说:“你再仔细看看。”
长安将长命锁放在眼前细细端详,这才发现,锁片上刻了两个小小的字,她定睛一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是……长安。
“是……给我的?”她不敢相信,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慕言殊,又问了一次,“这是给我的?”
慕言殊点了点头,斟酌着词句:“是你的,他说不奢求你原谅他,也并不是在与你示好,只希望你不要因他从前说的话而伤心。”
长安心中堵得难受,还记得当时在无双殿的密室之中,慕赜说她不是司徒氏的血脉亦算不上是慕氏的后人,说这世上根本没有她的归处。
如今他赠她长命锁,是想要告诉她,其实她并不是个孤女吗?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长安咬着唇,问道,“我不需要他可怜我。”
慕言殊怎可能体会不到长安此刻的心情,他在这世上,也几乎从未找到过自己的归属,他知道这枚锁片对长安有多么大的意义,她非常希望自己能真正拥有它,却又怕一切是慕赜的施舍,而不敢拥有。
“小七,他并不是可怜你。”慕言殊怜惜着长安,轻轻抚着她的脸说道,“他老了,有些事情执着太久便糊涂了,他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却早就不能回头了。”
长安仍是咬着唇,不说话,泪水终究没忍住,从眼中落了下来。
慕言殊看着她这倔强的模样,不禁轻轻笑了,伸出手去替她擦泪,认真地看着她说道:
“傻小七,怎么还为了这些旧事哭个不停。谁说这世间没有你的归处,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姓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