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萧君默命人退兵,退至丛林之外,就地扎营,一面守着这边,一面又派将领去四面围堵,他便不信金国人能在里面躲一辈子。
话虽这么说,他也不会就这么干等着,要知道澜清还在营中等着他回去,自然是越快解决越好了。故他召集众将领商议,如何逼迫金国人自己出来,只要他们自乱阵脚,在林子中待不住,他们便有了突破的机会。
此时,金国人深入丛林深处,气喘吁吁地扎营,见萧君默没有攻进来,他们松了口气,阿布扎想了想,派人去军营四周设下机关陷阱,以免萧君默派人夜袭。
他仰头望着这陌生的地方,心底的火气愈盛,那赵如海说要借助他们的力量篡位,事成后会给他多少多少好处,还不是死在萧君默的手中,听闻死得还很惨,四肢皆无,做成了人彘扔在茅厕里,当真是生不如死。
阿布扎捶胸顿足,早知如此,他便不淌这浑水,现在好了,不仅没讨到一丝便宜,还被北狄的新皇萧君默视为眼中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若早知有这一天,他当初绝不会答应赵如海,助他一臂之力。
现下他们留在这里,外头设了陷阱,只要萧君默进来,便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如此一来,萧君默定会知难而退,到那时他们再寻个时机,从这岛上离开,之后的事情,再做计议。
苏澜清在军营之中,没了萧君默,他也不想让别人帮助他,故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即使困难再多,这一刻他正在用午膳,没有萧君默的陪伴,空荡的帐中,寂寞无边。
饭后军医过来帮他换药,双腿的纱布被拆下,重新包扎,苏澜清看着军医动作极快的手,问:“这双腿,还有治愈的可能么?”
正在包扎的军医一愣,思虑后决定如实回答:“腿骨尽断,要站起来很难,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宫中御医甚多,想来定是有办法治好苏将军的腿的,请将军放宽心,情绪不好,伤愈合得也慢。”
“我知道的,你先下去罢,我自己来。”苏澜清接过军医手中的药瓶,让军医出去,自己揭开上半身的衣裳以及纱布,慢慢的给自己上药。
萧君默说过,不喜欢除了他之外的人看他的身体,所以他便不让军医帮他上药,自己来,手指碰到胸口白色的玉佩,苏澜清怔了怔,掩好衣襟,让玉佩贴在胸口。
他缓慢地挪动身体,坐到床边的轮椅上,动着轮椅来到桌边,桌上铺着一张地图,苏澜清仔细琢磨一番,想想萧君默他们应当已经进入海峡之中,前方还未传来消息,他们是否安好也不知道,他留在这里等待,心里着实担心。
他推动轮椅来到外头,阳光很暖,他到了无人的地方,上一次来这里,是萧君默带着他出来晒太阳,今日却只有自己一人,他望着空空的身旁,仿佛看到了一张椅子,上头坐着萧君默,正对他温柔笑着。
“将军。”一名小兵瞧见他出来,勤快地给他拿来了一块柔软的毛毯,盖在他的腿上,他单膝跪在苏澜清面前,动作小心。
“你叫甚么名字?”苏澜清盯着他看,这小兵脸很年轻,看着有点眼熟。
“将军应当是不记得我了罢?我家人都叫我狗蛋儿,入伍后改了名叫李捷。将军还记得几年前平的流寇么?我的家人就被那些流寇给杀了,将军救了我的命,我就入了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