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自幼便偏宠宁儿,这事我清,不过长姐以前,有宠成这般?”抬了手指了指不远处那明显心情极佳甚至还能听到哼出几句不成调小曲的长姐,楚然的嘴角明显抽了两下。
家母走得早,那时幺弟尚且年幼,故而楚宁对于长姐来说既是幺弟,同样的也如亲子。打小便是一手亲力亲为带大的,故而五个兄弟中长姐最疼宠楚宁,他们心中皆清。可纵是如何宠疼,以往也不见长姐袒偏成这样,甚至都不加遮掩的彰露自己的喜悦。
这样的事,对于萧家二少爷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了。至少他回来的时候长姐可不是这样的,他甚至都晓得长姐偷摸着命了厢竹将自个写好的诗词全数处理掉,只为了不让自己深夜叨唠邀她促谈好换得一夜好梦。
长姐对他们,那是非责既骂,一副恨不得他们别老出现在自个跟前,也好换得耳根子短时的清静。可对于楚宁,却完全不似那副嫌弃的模样,反而宠疼皆现,就好像恐着旁人不知她挂心萧家小少爷似的。
这截然不同的待遇,可叫头一次瞧之的二少回不来神,倒是早已经历过的其他三位少爷,很是淡然。看着杵在那处仍在纠结长姐这一份偏袒是否比起以前更甚的二少爷,三位少爷一面舒叹一面漠视,在四散的同时还不忘好心的叮嘱道。
“现在就道长姐偏生,早了,便是要知何为毫无准则的偏袒,待幺弟回来,那才叫袒得无法无边。”
究竟是怎个袒得无法无边,萧楚然不知,不过从三位兄弟的面上却也看得出。
也许正如他们所言,自己叹道长姐偏袒,也许真道早了。
人若是袒偏起来,有时是极无原准的,至少对于萧家大小姐来说,原则这种东西于她而言就是随手一改的事。反正只要她觉着顺心,原则这种东西,便是不遵也是妥的。
长姐早非凡俗之人,心思绝非常人所能比肩,萧楚然心中已清。只是心里头再如何的知清,却怎么也料不到长姐的偏宠竟能至这般全无准原的地步。
幺弟喜欢城北一家甜铺的栗子酥,怎奈这栗子店的老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两人身下无出,故而也没人可以接手。如今这两夫妻如今年岁越发高了,这栗子酥也是越发的力不从心,一日下来所售有限。
栗子酥有限,却限不住贪念这一份甜腻的食客,所以这栗子店外头每日总能瞧见不少晨早的买客。待这栗子酥一出锅,便是一番卷残,不过片刻的功夫今日的酥点也售空了。
栗子酥有银子也不见着能买上一份,因为这对老夫妻识人不识钱,才不管你出价多少,只要排得上号,他皆卖。若是排不上号,便是给的银子再多,他也不会将旁人之物让与仗财耍性之人。
店老板耿直,栗子酥不好买,可只要萧家小少爷喜欢的,便是这栗子酥种在天上,萧大小姐也能将它全部包了。故而得闻小少爷今儿也就到,这一大早天还没亮,萧家家主便通命萧家上下所有丫鬟小厮,空出一半人手上城北的栗子铺上占队守着,誓要包下甜铺所有的栗子酥。
栗子酥刚出锅时最是酥脆可口,而萧家的小少爷究竟哪个时辰回家,没人知道。所以大小姐便抬手一令,让他们直接攻下甜铺外头的长队,力求确保小少爷回京的下一刻就能吃上新鲜甜爽的酥点。
大小姐的意思,就是萧家众人的意思,故而大小姐的意刚刚落下,这萧家除了留下些必要的人手外,其余的一大早天蒙亮便直接上了城北,候在甜铺外头等店家开业。以至于那店铺老板起晨开店,忽的一眼瞧去赫然皆是萧家的人。
一整个长龙,尤为壮观,丫鬟小厮连着队,倒是真将整个甜铺给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