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冉只觉得溪晓情绪低落,没有觉察到他言语里的极度不安。
“你在哪里?”溪晓极力压制着连绵不尽的绝望,想见他,现在就想见到他!
“在公司啊,还能在哪里,噢,有事要忙了,晚上再打给你……”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叫他,沈映冉快速挂了电话。
是个女人在喊他。溪晓确定自己听到的是郑惠兰的声音,她喊他“亲爱的”,他却没有反驳。呵呵,呵呵呵,就是这样,沈映冉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温柔宽和的模样,明知道他不喜欢郑惠兰,他也不可能对她板着脸,冷眼相待。
他时常说,郑惠兰是无辜的,她是个好女人,自己不想伤害了她。
那么……就伤害我吧。
溪晓走到浴室里,花了两个小时淋浴,打开门出来时几乎已被蒸汽熏昏。他从衣柜里拿出认识沈映冉之前,自己大学毕业时购买的第一套衣服。看着镜子里一身浅白的自己,溪晓笑了,仔细地梳理了头发,卸下了脖子上的情侣项链,以及无名指上那枚对戒。
来到厨房停留了片刻,关紧门窗,溪晓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发送出一条短息。然后微笑着回到卧房,慢慢在床上躺下,双手交叠放在心口上。
“冉,今生今世,我爱你。来生如还能相遇,我定会用尽一生,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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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睁开眼睛,许微白不适应地又闭上眼。很久很久没有做这么长的梦了,哦不,说错了,这可不是一场梦,历历在目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前世的回忆,被带到了今世这个身体的脑海里,也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擅自占据了陌生人的身体而重生的自己,依然不快乐,还真是辜负了上天的好意。
但为什么上天不夺走他的记忆呢?许微白自嘲地坐起来,漠视着这个华丽的房间,视线停留在桌上的相框上。
许微白,你活得也很痛苦吧,不然为何也要自杀。既然把身体借给了我,我就代替你好好活着,并为过去所遭受的痛苦和屈辱做个了断吧。
拿起枕头下面的报纸,他拉扯起嘴角。自己大概是受了这个新闻的刺激才会做这个梦,“郑惠兰偕同沈映冉的弟弟回国发展,夫妻两人不合传闻原来只是泡沫”,这样烂俗的消息的确是郑惠兰的风格。看来,今天还是早点去公司比较好,说不定能看到有趣的戏。
摇了摇床边的铜铃,几分钟后管家推门进来。“小少爷,您要起床了吗?”
“是的,先把我的衣服和手机拿来。”许微白神情自若地吩咐着。
“好的,请稍等。”
穿好衣服后,许微白等待着叔叔为他专门请来的护士前来,帮助他洗漱。坐在床沿打开手机,一条短信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