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刘红瑞招来的保安,退伍侦察兵出身,身手极好,跟着小包向屋里闯,也是争强好胜性格使然,不料就被流矢击中。那支楔子并不是直接钉上他的身体的,而是速度过高,撞击在盾牌或者大理石立柱门框上反射过来,从侧面撞上他的脖子的,碰破了皮,流了血,这才死的较慢。
小包看着发绿的皮肤,心中替他不值,把钉子用夹子夹起来,放进一个铁盒子里,对围观的保安说:这些铁钉不要摸。他叫什么名字?
刘红瑞说:李福镇,山东枣庄人。
小包说:除正常抚恤以外,再给他家里送一百万。是我的一点心意!家里人想来工作的,你给安排一下。尸体不能保留,不要触碰,尽快烧掉,要保密。我还有事,先离开,过两天送她娘俩回来。
刘红瑞还要再说,小包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卢平号码,也顾不上接听,原地消失,下一刻回到德令哈的机关大院住宅外,电话铃声还在响着,小包按下接听,卢平急促地说:小包,快回海西特,家里出事了!小包说:我已经到家了啊!
卢平说:对方四个人已经逃往北部山区,警卫组正在追击,驻军已经出动。你快去看看吧!他们打不死的!
海西特的天色刚刚蒙蒙亮,对于常规部队的追击很不利,小包的留守警卫组、机关警卫队和老邢的两个小组十二个人,一行二三十个人,就向山里追去。
小包顺着一溜的气息很快接近追击者,一个警卫班的战士见小包到来,松了口气,汇报说:敌人有四个,穿着黑衣,不易辨识,我们乱枪一打,他们不知道有几个受了伤,肯定是总参的人打的,他们的子弹是特制的,我们的子弹没效。他们的黑衣服好像有邪门,子弹打上了,一抖就掉了。
小包拍拍他的肩膀,就往前飞去。
四个袭击者当中,为首的小组长被乱枪击中腿脚,防弹袍和头部防护罩做得很好,这腿部也有深腰靴子防护,只是那颗子弹在某个时间节点,长袍和高腰靴子之间露出破绽时,误打误撞射中他的膝关节。这个人看样子是个高贵的人,另三个人就顾不上任务了,护着他向外逃。
这片区域他们对照卫星地图研究过了,很熟悉地沿着一条小简易公路飞奔,超能力用来逃跑,也是一项不错的功能,警卫班的人也是经常练山地长跑的,双方就杠上了。异能者就是超能力的人,这山路跑起来一步几米远,警卫班就赶不上了,双方距离越来越远。
黑衣人欣喜起来,想找个地方歇息躲避,白昼即将到来,这片区域肯定会被搜山,直升机也是不可小觑的存在。这个海西特的小包,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万一那边几路人马没有配合好,疏漏了机会,令小包逃出生天,那自己一方,将承受不起小包的滔天怒火。
现在的关键是,组长大人的身份过于特殊,他是英国古老家族的继承人,有着伯爵爵位,如果是在上世纪,还是一位王子呢?
几人放缓速度,借着阳光照射的山顶的反光,在山体基部寻找可以藏身的石缝。实际上,离开简易公路,他们进入山区腹地,速度是不可能更快了,巨石在天色映衬下,泛着青白的光,他们就在这块石头跳到那块石头上。
几个人还在大清早玩跳石头呢,就看见前面一块巨石上站这个黑衣人,那装束,和自己一方,几乎一样,四个人还在想,这是哪个小组完成任务,来接应了吧?
心思还没有落定,那人的黑袍腋下突然冒出一片火光,狂风暴雨般的子弹迎面而来,三个身体同时把伯爵拉向身后,用身体去为主子延长短暂一会儿的生命。
枪声嘎然而止,没有子弹了,小包丢掉加特林,瞬间黑鳄在手,一个跳跃,就落在唯一还在动弹的那个人身边。伸刀划向他的脖子,这个伯爵却是个稀屎筒子,用汉语哀求起来:不要杀我!我是英国王室伯爵,不要杀我!
小包玩味的看着他,挑开他的黑色防护面罩,晨曦中,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大白脸。黑鳄就在他的脖子上,甚至挨着肌肤的地方出现血迹,小包很装逼地说: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旋即,小包觉得,这句话,自己在小说里用过多次了,还想搜索一句更拽的词语,思绪一松懈,眼神就散漫起来,忽地就看见大白脸眼睛发红起来,我靠!这是吸血鬼还是狼人?大白天也要变身吗?手一哆嗦,大白脸的脖子就分离了一多半。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伤口并没有大量流血,刀后面,已经在开始愈合,小包一带劲,刀子从另一边抽出来,等于从大白脸颈部划过了一次。
大白脸摇摇脑袋,哪里还有受刀的迹象,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双手从黑袍中挥出,八只楔子钉面对面就刺向小包,小包虽然很警觉,但此时距离太近,避无可避,头部没动,腰部以下后缩,身体悬空起来,避过这一击。大白脸一击不中,双手横向划拉起来,小包手中黑鳄往下撑,借力上腾,返身落在大白脸身后,脚一沾地,手中出现了盾牌。有了防御,胆气立刻飙升上来,不再有幻想,挥手连劈带砍,每秒三刀的掠过大白脸的身体。
按说大白脸的自愈能力比小包还快,可总参老邢的人使用的子弹也起效了,他下肢已经不能动弹,只能生生承受小包的解剖,此时,大白脸还有着一个幻想,像中国民间传说中月宫吴刚那样,拔掉斧头,自己身体就愈合了,累死小包。
小包有了刚才的经验,岂会重蹈覆辙,刀身斜劈带劲,这一块块杂碎就飞向四周,大白脸够不着,它自己也回不来了。看着周围的散落的零件,小包忽然觉得自己很邪恶,只是这邪恶都是被逼出来的,但外人看见了,会怎么看自己呢?
警卫班马上就到了,小包把大白脸的脑袋踢开,伸手在山上划拉几下,山体坍塌下来,把这道山沟填平。
护卫双儿和海西特总部的两个小组,带队的总参的两个人也是小包的老熟人,一个叫王勇山,排行三十五,一个叫席建中,排行十七,和小包相见,说:包队,赶紧回去看看!他们进去过你家里。
小包一听,心道坏了!双儿床上还有个女勤务员呢!可别出现意外。说:这里不用管了,他们被山体滑坡埋住了。说着,就不见踪影了。
家里住着的另九名女勤务静默着围坐在活动室里,中间放着一个床垫,女勤一号组长静静地躺在上面,她被匪徒误认为是双儿才受伤的。对方是想通过绑架双儿达到和小包交易的目的,原想着十来岁的小女孩不会有太大的力气反抗,布袋一蒙,里面的致幻剂就能使她昏昏沉沉。不料,床上的女勤很警觉,还受过正规的搏击培训,布袋没蒙上,来人还遭受一顿打击。发现搞错了对象,来人恼羞成怒,抽出短刀胡乱刺了几下,外面已经在响起枪声,这个人认为对方有了周密准备,见对手倒地不动了,破窗而逃。
小包赶回来的很及时,救护车还没有到达,女一号气若游丝,面如白纸,命在须臾之间。小包掀开薄被,血迹浸染红了床垫,女勤的下腹部胸部肋下多处受刀,嘴角还在继续流血。
十二名女勤务员亲如姐妹,有两个请假探亲回老家去了。此时她们束手无策,哪处伤口都无法包扎,捂住这里,那边流得更快。见小包进来,几个人开始哭起来。小包顾不上说话,一步就跨到女一号身边,伸手按住他的颈部动脉,发现还有搏动,也不顾一堆人在场了,手上立刻出现一个铝合金小箱子,熟练地拿出注射器,给女一号注射了两支,一支直接隔着睡衣扎在胸部,另一支推进手臂那几乎找不到的血管里。
小包觉得应该叫双儿见识一下生活的残酷性,也不顾及在场人多了,安全舱就出现在一旁空处,吴树平先出来,双儿懵懂地抱着睡衣出来,一看还是在家里,地上躺着刚刚还在一起的大姐姐,顿时就扔下衣服,扑了上去。小包拉住她,说:记住!是这个姐姐为你受伤遇害!
这话说的有点含混,双儿以为她已经死了,嚎啕大哭起来。
小包莫名地心烦起来,这急救中心是怎么回事?咫尺之遥,现在还没有到来。挥手叫大家退出,转眼之间,意见战地救护医疗帐篷就出现在大厅内,另一个李拉兹另一个老沈阳出现了,小包上前在他俩脸上捏捏揉揉,把李拉兹的小胡子撕掉,说:快点手术,尽量不要留下疤痕。
小包从冷藏箱拿出一堆血浆,找出o型血,亲自给女一号扎上针,李拉兹手脚不停,一边上辅助呼吸仪器,一边说:要想尽快恢复状况,你的血液抽一点,给她输上,效果更快。
老沈阳手脚利索,每个动作都是经过精密计算的,几下就把另三个输血器,一个药剂水袋给扎好了。小包看见血浆袋上除了o型血,还有ab型,没等他发问,老沈阳说:她是ab型血。
外面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小包对吴树平挥挥手,吴树平转身出去了。
无影灯下,小包充当临时手术助手,看着这具青春的身体遍布刀口,在四只机械手下重新变得更加狰狞恐怖。两人的技术等级和李拉兹老沈阳是同样的,他们的治疗意见无需话语交流,内部脏器修补缝合、血管缝合、筋膜缝合、深层肌肉的缝合、表皮缝合,两人四手上下翻飞,甚至小包只能算是看客,他的任务就是给输液架上换血浆袋。
救护车被赶走了,真正的李拉兹进来了,他的加入,使救护时间缩短不少。小包抽了两百毫升血液,直接注射进伤员刚刚有些隆起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