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国民的手段依旧宝刀未老。在医院他是主治医师,是全科坐诊专家。每周有许多台手术等着他去做,他带出的徒弟遍布整个地区,都能单独操作一些常规手术,他也被评为省级劳模,行业先进,有省十大杰出青年称号,多次受到卫生部门嘉奖。
他没有上过战场,但见到这么大创伤,也认识是56式步枪子弹伤害特征。带着满腹疑问,他给两名胸部伤者探取金属弹丸,处理伤口完毕,另一名自己的老搭档闵秀田大夫也把肩部受伤的弹头给取了出来,包扎处置好了。剩下一名断腿的伤者,两人很为难,要想保住伤腿,还要恢复功能,恐怕不好解决。这时,就听见外面声音大作,吴树平报告说,一家直升机降落在厂区内。小包出来一看,这是一架重型直升机,型号为直八,也是小包提供原型机经改装后,重新仿制的。
二十名全副武装身穿迷彩服的战士下来,立刻分组寻找有利地点,构筑防御阵地。靠!搞什么幺蛾子?一位脸上涂满油彩的军官跑过来,立正敬礼:xxxx特遣小队奉最高首长命令,前来报到!队长xxx!请指示!
小包端详一会儿这个面孔,忽地就笑了起来,这不是自己三十六天罡里的王十九幺吗?就上前一拳,说:来得好,你过来看一下。
王十九进了仓库,首先看见弹痕累累的车体,咧咧嘴,又看见断腿的警卫员,膝盖下只剩皮肉相连,腿骨两端已经系住,急需手术。两名医生对这类伤情处置不是多专业。就出去叫人,随队的卫生员过来,立刻用急救药品止血止疼,用钢架固定后,将四名伤员抬上直升机,快速离去。
午后三点,两架同型号直升机降落在厂区,这次下来的有十六人,其中八名是首长身边的禁卫局人员,补充小包身边的警卫力量的,另八个人是调查组和医疗小组。
来人对车体上的弹痕进行拍照测量,做了一番勘查。小包把车上的记录仪取下来,连接电脑,把四个视频给拷贝下来。交给带队的一份,说:侵犯了谁家利益,可以明面上告诉我,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只会伤及无辜。告诉首长一声,如果我的家人受到伤害,我会采取自己的方式处理的。
调查组走了,王十九成了小包的常规配置警卫队。
夏春德接到上级武装部的通知,军分区将在本县建设一处基地,请配合解决用地和建设。他当然知道这是小包的卫队驻地编制问题,就跑前跑后,在工业园区附近征地,建设房舍等设施。部队用地,补偿款下发速度快,老百姓支持军队建设,这事几天里就协商好了。
天气冷了,建设固定的房子已经不行了,建筑公司只能修建混泥土基础,然后回填垫土,机械组把训练场给推出来,铺上河砂。小包叫先修建活动板房,决不能叫子弟兵睡在雪地里。也给他们弄出来一批车辆、燃料、帐篷、生活物资、训练器材等等,放在铁丝网围成的大院子里。
刘会军仓库里的车辆被小包收进空间,厢货车里的东西被卸下来,一些电动车三轮车、机器零部件、小五金产品经周利和阿绣检查一遍,能用的被挪到另一间仓库里。厢货车车体厢壁太薄,金属弹丸轻易就撕裂钻进去,把一些货物上打得坑坑点点,有的上面还卡着小弹头,车厢底部,掉落的弹头更是成片。
吴树平很自责,要不是小包预警一下,把自己的超级防弹车放在前面,估计大家会全军覆没。这次,他说什么也不再离开小包一步了。老吴虽然退役了,但凭借以前打出的名气,警卫队所有人还是很敬重他的。
新队长叫张昕涛,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东北人,是个有着丰富实战经验的老警卫员了,看了车况,对老吴和小包很钦佩。完成必要例行检查之后,就是找老吴或者王十九切磋切磋。
王十九说:你的保护对象才是个真正的高手,就不要来找我们了!
张队长说:首长太忙,咱们才有闲工夫。
小包出门,变得前呼后拥起来。小包给装备的大功率呼叫中心和电台对讲机,可以全县内远距离呼叫。这套设备设置在县城公安局,自己的安保队伍占用部分频道,必要时可以全县境内传呼警报。
周利留在车辆厂里指导工作,其实就是给损坏车辆修理改装,更换被打坏的零部件。小包带着阿绣和刘会军,还有其他几家工厂的负责人,在县工业局的负责人陪同下,查看全县产业、企业。
第一步先去农用车辆厂,就在工业园区附近,是个投资千万的中型企业,目前有员工四百多人,有现在主要业务是焊接制造农用小拖斗,原料是军队退役车辆的报废车辆,把汽车底盘拆解,把前后桥截断缩短,改成载重两吨一下的两轮拖斗。也生产一些农具,还给周围百姓修理机器。
小包看到车辆厂院里,堆积如山的旧轮胎旧轮毂,旧车桥大轴。一些工人在切割清洗。
轮胎翻新车间内,一些设备把清洗干净的车胎给重新磨制一下,刻上花纹喷上黑色胶漆,看着跟新的一样。这种翻新轮胎,只要帆线网磨损不深,完全可以满足农民那两三千斤粮食运输需要。对于农民来说,载重更大的车辆是没有用的,一个是动力问题,再大了,他们买不起,第二个是道路问题,乡村土路,承受不了更大负荷。
车斗制作这边,为了保证质量和安全性,车大梁还是从武钢进货的新工字钢,用拆解旧车架焊接小部件,六十公分高的栏板车厢,一米五宽,三米长车的箱体被电滑轮吊起来翻转过来,直接焊接安装在车轮大桥上,不需要什么减震钢板。
小包问了销售问题,厂领导说:这种产品有售价两千八和三千二两种,一种是手扶拖拉机带的,一种是小四轮带的。你看咱们根本就没有存货,就是腊月份,也有人来提货的,咱们根据交款先后,通知各大约时间,人家到时就提前来询问拉走的。
小包说:一定要保证质量,老百姓从地里刨出点钱不容易,不能因为咱们赚点小钱,把人家害的车毁人亡,为农民提供服务和方便才是我们的目的。这一点一定要记住!每辆车每道工序都要建立责任跟踪登记,树立工人自己的主人意识,就像每辆车都是给自家制作一样。
厂领导说:这点可以保证的!咱们每天可以制成三十多辆至四十辆,远销到周边地区,连湖北安徽都有农民慕名而来,咱们决不敢偷工减料,自损招牌的。
小包看到还有一些厂房里火花四溅,进去看看,这里是农机具车间,在焊接制作犁子三脚架、小型播种机机架等构件。小包说:我就知道,咱们是全国农机示范县,农机具的配套开发肯定要走在别人前面,这次我从北京把中国农业装备设计研究院的高级设计员,农业装备制造公司的经理周利给请来了,那个在修理三轮车的就是。他会给我们的工作提供一些建议的。
我就喜欢这样的氛围,根据农民田间地头的需要,琢磨着怎样减轻劳动负担。这就是我们成立工厂的目标。我是个懒人,能用机械干活,谁愿意弯腰在地里劳动啊?栽秧有插秧机、砍玉米有专门收获玉米机械,收花生、红薯、都要有相关机械,还要有相应的加工设备,比如就拿花生来说,有播种机、后面田间管理有打药机、收获时有铲挖机、地里晒干拉回来,要有摘果机、后面还有脱壳机、精选机、封装机,咱们一直服务到花生米成品装进袋子里,这还不算最终结果。
有人问:这还不算!还要喂谁吃吗?有人就笑。
小包说:花生是油料作物,后面还要有榨油机、花生饼可以用粉碎机粉碎,做成饲料,才算结束。
小包还说:大家肯定通过报纸知道我的学历,我原来在武大,就是学机械设计的,对于农机具制作,我很感兴趣,有时间我会来蹲守着搞试验的。还有一个秘密啊!周利是我的校友,还没有对象哦!要是能给慎阳留住这个女婿,以后还愁没有支持吗?
周利不知道小包把他卖了,还在那边拿着焊把和角磨机轮番工作呢!这次损坏的东西很多,都是子弹打破打瘪的,不能叫外人来做,他独自十天也完成不了修复工作。
小包来到附近的饲料厂查看,这个厂子规模不大,产品基本都是内部使用。老百姓对于五六十块钱一袋,比粮食贵两倍的饲料不能接受,他们还在坚持年后春天逮回个小猪仔,散养一年,到过年了再卖或者宰杀,俗称年猪。如果没有新技术的渗透,这个传统还将会继续二十年。
饲料厂里,豆粕、鱼骨粉、海盐、麸皮、玉米矿物质元素还有少量抗生药物,按照相关比例混合,制成有浓缩饲料、全价饲料、乳猪饲料、鸡饲料、鸭饲料,等十四个品种。
这个厂自动化程度较高,全厂仅有六十多人,还大部分是普通力工和司机。小包看到设备和环境较为干净卫生,心里放心很多。对随行领导和技术科人员说:配方要严格保密,质量要严格把关,定时抽检,咱们是自家使用,出了事,就会把养殖场搞倒闭的。
厂长是王书盛选的军转干部,对高效益没有意见,只是个人工资比全国人民高出一大截,就拿钱也害怕,问:包总!咱们这六七十人,厂里管吃管住,还拿着上百块的工资,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