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小包的科幻商务车沿着107公路一路向南,车上坐着五六个人,包爸、二叔一家和刘娟姐妹。刘晴芳是回去看望大伯一家的。商务车后面远远地跟着一辆吉普车,吴树平依旧在履行他的职责。
豆娃一路几乎没有睡觉,叽叽嘎嘎地和刘娟疯笑个不停。车到驻马店,已经是傍晚,小包问要不要回家看看,我想回去看看咱家的麦地!
包爸说:反正也要住宿一夜的,咱们就回去看看,刘娟你俩和吴树平他们就在县城住一宿等候,我们明天一早就回来。
刘晴芳说:我们也要去看看,看小包怎么还种着地?
小包停车和吴树平说了一下,两辆车下了国道,转向县城驶去。车到县城,小包叫几人在县城等候,吴树平犹豫说:还是一起吧!离得近一些,就住在你们公社街上吧!不要去公社招待所了!小包笑着说:怎么?怕喝酒?
两辆车一前一后向南驶去。路上看到两边麦苗青青,长势良好。小包忽然发现这段道路较为平整,在向前走,路面开始崎岖起来,碎砖石铺成的县乡公路还是老样子。又走了近十公里,路面又开始好走起来。路面是黄土铺成,压路机压得很实,车子走在上面,和柏油马路不相上下,走了大约十公里,不时路边有看到大型公路建筑机械停在村头,原来还正在施工,是春节放假了。
进入小包的公社地盘,路面已经铺上了柏油,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小包安置四个警卫员住在街上的旅社,自己开车继续下乡。包爸说,现在你大伯该吃过饭了吧?
小包说:咱到了他们再重做。就是不知道,他们盖房子了没有。
大正月里,又是黄昏时刻,公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小包在村口下路,发现村里竟然也修建了小柏油路,比县乡公路稍窄一些。小路直达村里,农户的房屋里竟然有电灯光照射出来。
小柏油路沿着老路修建而成,小包就回到自己的家门口。摁了一下喇叭,开门下车,引起一片狗叫。闻声出来的大伯一看来了个车子,猜测是小包回来了,打开门外的电灯,果然看见包爸兄弟二人和小包站在门外。
把众人迎进屋子,姚大娘张罗着做饭,小包说:不要麻烦了,咱们坐了一天的车,弄点稀的就行,有好吃的明天早上再吃吧!哎!你等等!小包出门,到车上摸索一阵子回来,手里提着个袋子,里面装着十来袋子冷冻饺子。交给大娘,说:你就给我们下饺子吧!把干兔肉给泡上,明天叫两个客人尝尝。
大娘笑着说:你看看,你们来了,还带吃的,怕大娘管不起一顿饭吗?
小包说:不是,这不是怕耽误时间吗!咱们说说话!
大娘说:你去堂屋陪客人,我来做饭。那是哪家的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啊!你要是大几岁,我肯定说是你媳妇!
小包郁闷地转头和大闹二闹两个说话。
大伯介绍说:地里庄稼就不用说了,去年小麦丰收,家里放不下,就在外面扎了个粮食囤子,你说打了多少?五万多斤呐!我的乖乖!我这辈子除了在粮所,还没有见过打这么多的粮食。过去咱全队,也没有打到这么多粮食啊!秋季里,按照小包的要求,咱家的旱稻,又是一大圈子粮囤,你看看东房里西房里,两大圈的,里面都是满满地粮食啊!
小包说:怎么不卖呢?家里放这么多粮食干什么?
哎!可不敢卖多了,防着灾年啊!咱这粮食,要留着吃他几年的。大伯很老脑筋。
小包说:今年的小麦种的怎么样?
好!去年修了路,架了电线,通上了电,咱们两家地头打了机井,配了潜水泵,县里修路的工程队还专门用大型挖掘机给咱们修了水沟,咱们家的那片地成了旱涝保收的好地。分地时笑话咱们的那几家后悔死了。他们倒后账说不该给咱们分太多的地,我叫大闹二闹,把你地边的那块荒地也给开荒种上了小麦。明年,咱们的粮食肯定能打得更多!
大伯说起种地,满脸的希望,语气带着自信。
二叔问:这么多地,忙得过来吗?
种地有机器,快了很多。大闹二闹轮番上,咱有大车拉庄稼,种地和打场很快,就是收割慢了一些,连小妹也下地割麦,全家下地就六张镰,还是觉得慢。不够机器打的。
小包问:村里其他人领到机器了吗?
大伯说:公社书记说了,咱县是全国机械化重点县,全县分到500台小四轮子,500台三轮手扶,咱公社就两样分到200台,咱大队两样分到50台,咱村就分到四台四轮、三台三轮手扶。还说呢!你家大姑,就埋怨你,说你给你姥爷、你表舅都送了机子,他家就没有!
小包的爸爸是亲姐弟三人,大姐出嫁早,和娘家感情不深,奶奶死时,堂屋当门哭丧的热热闹闹,她在里房床上搂着小孩睡得呼噜震天。家里四个儿子后来和小包关系也不好,所以,小包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成一盘菜。
小包问:领机器的和政府怎么签的协议?
小四轮是一万二,手扶是四千,按照当年的粮所收购价五年还清,不计利息,五年还不完,加贷款利息。咱村里的几家,明年就能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