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扶了!”康熙顾惜老臣,忙对一旁侍立的三阿哥、四阿哥吩咐道。
两人听了,赶紧上前,将王掞扶住。
康熙又使魏珠给其看座,方道:“朕年前赐的人参,用了没有?朕观你气色勉强,还当好生调理。”
王掞闻言,已经从凳子上起身伏的,哽咽道:“君恩深重,愧杀老臣矣!”
王掞早年曾为太子复立之事,与康熙君臣关系日渐生疏。
如今见他这样激动,康熙还以为他为早年之事的缘故,摆摆手:“陈年往事,爱卿不必放在心上。朕不是昏君,晓得老爱卿心怀社稷,并无存私之心。爱卿好生调理,朕还等着你身子好了,回到御前,七十岁君、八十岁臣,也是一段佳话。”
老臣相继凋零,康熙也心有戚戚然,看着王掞神情越发温和。
康熙这边缅怀过去的峥嵘岁月,四阿哥看着王掞跪得笔直,却是晓得要糟。
这王掞不是“太子党”,但是却是奉承儒家正统,将嫡庶之分看得极重的。
二废太子后,他数次上折子,请复立太子,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因此获罪,原因就是康熙所说的,他并非因私心拥立二阿哥,只是奉承儒家正统。
果不其然,王掞开口道:“皇上,臣伏见宋仁宗为一代贤君,而晚年立储犹豫,其时名臣如范镇、包拯等,皆交章切谏,须发为白。臣愚,信书太笃,妄思效法古人……”
不待他说完,康熙已是勃然大怒,喝道:“既知恩深,这就是的你对朕的回报?王掞,朕不愿提此事,还不退下!”
“臣万死,恳请皇上,为社稷计,早释二阿哥!”王掞俯身在的,顿首恳求道。
康熙的脸憋得通红,气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屋子里静寂无声,只剩下康熙的喘息声。
三阿哥低着头,用眼神狠狠的盯着王掞的背影,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身为皇子,尤其是排行靠前,储位有望,他盼着有人提立储之事,但是那个人绝不能是王掞。
王掞眼中,只有嫡出的二阿哥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人选,其他皇子阿哥都是臣,或者是有异心的乱臣贼子。
“老而不死,老匹夫!”三阿哥在心底咒骂道。
四阿哥的心里也一颤一颤的,他怕的不是王掞执意立储,而是皇父捉摸不定的心思。
正月里点他祭陵,前几日又下旨,让他在万寿节之日祭太庙,这背后到底是真心……还是画饼……着实令人费劲……
户部衙门,本堂。
接过蒋坚递过来的条子,确认上边并无曹頫之名,曹颙长吁了口气。
他问过曹頫,在场上到底答得如何。曹頫也知道皇上使人磨堪会试原卷之事,如实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