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戒备如何?”高均墨问。
祈亮答道:“自从传言杨鉴已经来到了长安,长安四门就一直戒备森严。”
高均墨默默地挽着自己的衣袖,没有出声。
祈勇问:“咱们真的不向无欢姑娘辞行了吗,主人?”
是啊!真的不向无欢辞行了吗?谁也不知道他有多么想见无欢。可是,眼下无欢定然身处众人的盯守之中,他还是克制克制吧,他就要离开长安了,他不在的时候,他希望她平平安安,不要陷入任何困境!
高均墨低着头,淡淡地说道:“辞行就不必了,咱们很快还会再回来的。”
“唉!”祈勇叹了口气,道,“那个杨鉴真是讨厌!他逃生就逃生吧,为什么把皇后和澜依姑娘都劫走呢!这走就走吧,竟然还想回来夺下邺城,这狗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邺城他夺不走的。”高均墨从容地道,“放心吧!”
祈亮也说:“可不是吗!上次尚书大人若不是听从主人的安排,习家两兄弟根本就没有机会入驻皇宫!不过,主人,皇后在杨鉴的手上,杨鉴又借了陈国十万大军,咱们不能不有所顾忌啊!”
高均墨仍旧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衣裳,“杨鉴不会得逞的。”
“那……咱们现在出发吗?”
高均墨站起身:“出城的令牌准备好了吧?”
“是的,准备好了,主人。”祈勇答。
高均墨点点头:“好,走吧。”
将军府里,此时上官无欢微蹙着眉,端坐在罗汉榻上,竭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感觉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就要发生,那种感觉让她颇觉不好。
难道,皇帝和宇文隽商量的事情对她不利?
不,这应该不会。
又或者,是上官无瑕要有所行动?这个,她一定要小心提防才是!只是不知道,上官无瑕若要有所行动,又会是怎样的行动?
下午,宇文隽兴冲冲来到将军府,上官祈知道太子殿下是来找无欢的,立即派人将无欢请到前厅,自己则告退了。
“无欢,猜猜父皇找我商量什么事?”宇文隽面带喜色地问。
“是好事吗?”上官无欢含笑问。
“当然!”宇文隽笑道,“父皇已经重新为我们择定了良辰吉日,这一次,绝对不可能再发生任何意外,十日后,我们就要正式结为夫妇了!你没有异议吧?”
上官无欢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这……无欢遵从皇上旨意。”
宇文隽哈哈大笑,轻轻拉过上官无欢,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上官无欢的脸颊,温柔地道:“这些天我都盼着父皇早日下旨为我们完婚呢,这一天终于快要等来了!”
上官无欢脸色绯红:“殿下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宇文隽说道,“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再陪你到胡氏医馆去一趟看看?”
“不用了!”上官无欢含笑道,“这两天休息得好,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宇文隽高兴地说,“还有一个喜讯我要告诉你。”
“什么喜讯?”上官无欢问。
“昨天的事,朝中大臣几乎都听闻了,章尚书因羞于见人,今日没有早朝,但早朝后他派人送上奏折,意欲称病辞官,父皇斟酌过后,决定应允,明日早朝当另选他人担任兵部尚书一职。我已经向父皇举荐了一个人,父皇也颇为中意。”宇文隽神秘地一笑,问,“你猜我向父皇举荐了谁?”
“殿下向皇上举荐了谁?”上官无欢疑惑地问。
宇文隽笑道:“老将军上官祈!”
上官无欢一愣,连忙摆手:“不,这不妥,殿下!”
这话听得宇文隽也是一愣:“有何不妥?”
“身为皇帝,理应最为忌讳朝中大臣拉帮结派,殿下举荐我的父亲为兵部尚书,而我又身为大将军,别人不知道,岂不是以为殿下任人唯亲,想树立自己的势力么?”上官无欢顿了顿,又说道,“再者,外戚干政也是皇家最为忌讳的事情,爹爹病还未好,既无法胜任,也定不愿就任兵部尚书如此重要之职。无欢恳请殿下和皇上收回成命,兵部尚书一职还请另选他人吧!”
宇文隽惊讶道:“我没想到你竟会反对我的这一提议,无欢,你顾虑太多了!你上官一家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老将军智勇双全,也为人正直,实在是担任兵部尚书最合适的人选,更何况,你我两家即将结为亲家,我宇文家怎可能有什么忌讳呢?”
“不,殿下。”上官无欢退后两步,郑重向宇文隽行礼道:“我上官一门深受浩荡皇恩,已经感激不尽,无欢只愿一家老小平安欢度一生便好,不敢再贪求权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