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苏不敢再问,只得默默地跟在上官无欢的身旁,心中万分地不解,万分地疑惑。
“什么,太子殿下还跟上官无欢一起去了军营?一路有说有笑?”举王府里,听到宇文达这样说,上官无瑕好不气闷,“这么说,太子殿下对无欢的看法根本没有受到流言的影响?”
“你担心什么?”宇文达不以为意地说,“你不是说,光靠这一次不可能成功离间他们俩的关系吗?别着急,慢慢来!说不定我二哥心里对上官无欢有什么成见,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呢?我不相信,听到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关系,身为男人,他会无动于衷!”
上官无瑕慢慢冷静下来,是啊!她明明是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却不知为什么,听到宇文达说来,她还是有些激动。
“昨天无欢被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救了她,你的手下看清了没有?”上官无瑕望着宇文达,问。
宇文达说道:“若是看清了,就不用制造流言了,直接向我二哥禀报,不就行了吗?没看清,没有证据,也无可奈何。”
“他们俩到军营去干什么?”上官无瑕问。
“不清楚。”宇文达摇摇头,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了口气,“军营里没有我的人哪!”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亲信安插到军营里?”上官无瑕不解。
“我当然试过。”宇文达说道,“不过没用!那是我二哥的地盘,不受我二哥重用的人,无法获得提拔。无法获得提拔,那对我就一点用处也没有。不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上官无瑕望着探过头来,脸上带着得意笑容的宇文达:“什么好消息?”
“就在前天晚上,我大哥已经把兵部尚书章之栋拉到我们的阵营来了!”
“怎么拉过来的?”上官无瑕问。
宇文达笑道:“美人计呗!我们原以为那章之栋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原来此人贪好女色,攻其弱点,还愁不能成事么?”
“这个人可靠吗?”上官无瑕皱眉。
“只要能满足他的私心,怎么不可靠呢?”宇文达笑道,“你就等着看吧!有章之栋在,想把军营里的大小将士慢慢地换成我们的人,就是指日可待的事了!到时候,斩掉了我二哥的左膀右臂,再架空了他的势力,太子之位就手到擒来啦!”
上官无瑕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宇文达见她不作反应,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可不要想着给我二哥通风报信!若你背弃了咱们的盟约,你应该想得到后果。”
“你威胁我?”上官无瑕冷笑。
宇文达哈哈大笑:“这怎么可能呢?咱们是盟友!不过,你也应该清楚一个事实,若我二哥将来当上皇帝,你想去到他的身边就更不可能了!只有他落魄了,你才有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机会,知道吗?”
“不用你教我!”上官无瑕皱着眉头。她在想,若宇文隽知道她曾经与宇文达一起对付他,他会怎样对她?
胡氏医馆里,高均墨坐在后院的屋里,胡婶婶与祈勇、祈亮分别站在一旁。
“无欢的伤怎么样?”高均墨问。
胡婶婶答道:“天香豆蔻的效力实在神奇,无欢姑娘的伤已经完全愈合了,只不过,为了不引人怀疑,我给她做了一个假的伤口,看起来惟妙惟肖,绝对不会露馅。”
高均墨点点头:“那就好。她的伤口,确定不会再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绝对不会。”胡婶婶肯定地回答。
高均墨松了口气:“辛苦你了,胡婶婶。强行把你请出山,实在是抱歉得很。祈勇,把银子拿出来,请胡老伯、胡婶婶和那位小兄弟喝杯茶。”
“公子千万不要这样。”胡婶婶说道,“当年先夫一家遇难,全蒙无欢姑娘相救,她于我一家有恩,能为无欢姑娘做些什么,我们都心甘情愿。再说,公子当年也曾对我一家颇有情意,也请公子不要对我们太客气才好!”
高均墨说道:“当年若不是胡婶婶夫妻两个,说不定我的腿就已经残废了,如今我这小小的心意,胡婶婶就不要再推脱了!”
胡婶婶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就暂且收下,以后公子千万不要再这么客气了!”
回到隔壁的宅院,高均墨始终沉默。祈勇问:“主人是在担心无欢姑娘的处境吗?”
高均墨不语。回想起上官无欢与宇文隽并肩而行的样子,高均墨的心里有些酸涩。他们看起来真是很般配!难怪无欢不肯跟他走,执意要留下报仇,想必,她对宇文隽的确旧情难了、无法割舍吧?
无欢,最终你究竟会如何取舍呢?
天井上方,两只灰鸽扑展着翅膀飞过。不一会儿,便停落在后院的鸽哨里。守护在鸽哨旁的下人立即解了绑在鸽腿上的绸布,飞快地呈递给高均墨。
高均墨轻轻展开,阅罢,脸色大变!
祈勇忙问:“怎么了,主人?”
高均墨皱眉道:“邺城来了消息,习皇后和独孤姑娘被杨鉴劫走了!”
“什么?”祈勇吃了一惊,“杨鉴怎么会把皇后和独孤姑娘给劫走了?”
高均墨紧皱双眉,没有说话。祈勇着急地问:“主人,那现在怎么办?皇后对主人忠心耿耿,宁愿与主人同生共死,眼下她出了事,咱们不能不管啊!”
高均墨沉默了半晌,说道:“尽量联系习大人吧!请习大人设法寻访皇后的下落。”
祈勇想问,咱们不回邺城吗?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来。主人自有他的安排,他的任务就是保护主人、遵从和执行主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