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澜依依然专心致志地往杨鉴的身上实施针炙:“皇后放心,此人是皇后的仇人,他的命定当交给皇后处置,但是眼下还要从他的嘴里套出一些消息,所以他暂时还不能死,还请皇后暂时手下留情,不要再毒打他了。”
习玉屏望着杨鉴,眼中透露的是充满了仇恨的光:“我冒险把他从军营里救了出来,就是要为我的两个哥哥报仇,这个人,我一定要让他活得很痛苦、死得很难看,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邺城终于安置好了。程方和李达率领一半大军驻守在邺城,宇文隽与上官无欢班师回朝。
一路上,宇文隽与上官无欢并肩驰行,上官无欢卸下战袍,一身白袍,仍旧男装打扮,与宇文隽并肩策马,恍如两位英俊男儿,好不令人赏心悦目!
宇文隽回忆起定河之战,那时,虽然明知是上官祈的二女儿主动请缨出战,可是,在营中望见一身银色盔甲纵马出战的小将,他却还是不由恍惚,心中猜测那员小将是何许人也,及至身旁的副将凌天扬告知,那员一马当先、英勇无敌的小将便是上官将军的二女儿上官无欢时,那感觉真是好不吃惊!
自古就没有女人在战场上出现过,相夫教子、三从四德才是女人的本分,可是这一个女子竟敢上阵杀敌,如此英勇,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想不到,定河之战她竟然力退齐兵,父皇对她颇为青睐,要册封她为太子妃,将她许配给他。如今,自己又与她并肩作战,得胜还朝,令宇文隽的心情好不复杂!
“你在想什么?”上官无欢望着宇文隽,含笑问。
上官无欢省略了“殿下”二字,两人之间无形中就拉近了距离,变得十分的亲近。
宇文隽望着上官无欢,从他的角度看去,此时她身彼夕阳的余晖,那精致绝美的五官、英气逼人的装束,在夕阳的余晖中倍显柔和,仿佛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显得圣洁却不像平日那般清冷。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宇文隽含着笑,“我在期待能够早日与你共结连理,从此共渡一生。”
上官无欢笑了笑,转过头去望着前方:“我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宇文隽笑了:“你可以装傻。但是我知道,你心如明镜,一点也不傻。”
上官无欢笑。是啊,谁又是个傻子呢?宇文隽和上官无瑕,还有她,他们三个人,没有谁是傻子,谁也不是傻子!
所以,她会提高警惕的。这一次她又打了胜仗,不知道上官无瑕心里得有多么的嫉恨于她。所以,这一次回长安,一定要提防上官无瑕再暗中作什么手脚,加害于她。
杨鉴逃了,失去了踪影,难保他不会回来找上官无瑕,两个人一起暗中对付她。放心,她绝不会再给他们机会继续伤害她!
得知上官无欢不日即可回到长安,上官祈夫妇真是喜出望外。他们盼望女儿回来已经盼得快要望眼欲穿了!
徐念芝问丈夫:“老爷,可打听清楚了吗,太子殿下和无欢到底哪一天能回到长安?”
上官祈笑道:“夫人,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就莫要着急了!如果不出意外,大军说不定明天就能回到长安了!”
徐念芝真是喜笑颜开:“那太好了,老爷!皇上会摆庆功宴为无欢洗尘接风吗?皇上要不是摆,咱们可就要着手准备啊!”
“皇上早就发下话了,待太子殿下与无欢回到长安,便要大摆庆功宴,全长安欢庆三天三夜!”
徐念芝激动地握紧自己的拳头:“哎呀,能生下无欢这么争气的女儿,这一定是我修了三辈子才修来的福气呀!老爷,我实在太高兴了!”
上官祈哈哈大笑:“我也一样!”
夫妻俩开开心心地等到第二天早晨,上官祈穿戴整齐,正要带兵出城去迎凯旋的队伍,上官祈的二房夫人赵氏哭着跑了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一大早的听得这样一声“不好了”,上官祈十分不满,喝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赵氏满脸是泪,脸上的妆容都已经花了!顾不得老爷的谴责,哭诉道:“老爷,无瑕不见了!”
“什么?”上官祈一愣,“无瑕不见了?好好的,她怎么会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我去无瑕的闺房找她,却发现她根本就不在屋里。问了府中的下人,也没有一个知道她人在何处,老爷,怎么办啊?昨晚吃晚饭就没看到无瑕,我还以为她自己在厨房吃了,所以没有过问,无瑕会不会昨晚就不见了?她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上官祈还未答话,徐念芝便不满嗔道:“无瑕在府里能出什么事?你就不要瞎担心了,是不是管家有什么事交给她办去了?问问管家就是!”
赵氏哭道:“我已经哭过管家了!但是管家没有分派任何杂事给无瑕呀!管家也不知道无瑕在哪儿……老爷,夫人,是不是赶紧派人找找无瑕才是?”
上官祈恼道:“这个无瑕,好好的,她上哪儿去了?无欢这就要打胜仗凯旋归来了,她倒她,她样样不如无欢也就算了,却还处处只会添乱!这会儿派下人去找,你说,上哪儿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