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枫,哈!我在后山思过崖,过来找我喝点吧,正愁没人陪我呢。”
俞乐声音略显沙哑,虽尽力想表现的轻松些,但依旧没能掩饰不住情绪的低沉。
聂枫神色一怔,快速起身走出办公室。
“艹!你去哪里干什么?你特么是不是要干傻事?”
“呵呵!什么傻事啊?要来就赶紧来吧,我等你。”
“卧槽!我去,你别挂电话啊。”
聂枫焦急地大喊了一声,却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盲音。
他愤愤地挥了挥拳,火急火燎地冲出办公楼,朝后山跑去。
思过崖,是大学男生对后山一处较为陡峭悬崖的戏称,是很多纯情男生失恋后常去痛定思痛的地方。
前世,被苏彤折磨的聂枫,傻乎乎地去过那里很多次。
每次回来他都能重新振作,继续忠诚地给苏彤当舔狗。
直到毕业后,苏彤嫁给富二代隔离墩时,他才意识到,在思过崖“思己过”是多么傻的行为。
聂枫一路狂奔,几乎没有喘息,终于在悬崖边的一棵树下,瞧见了面色憔悴的俞乐。
“来了?坐!”
俞乐指了指身旁的一块巨石,在身边凌乱的一堆空易拉罐中拎出一罐啤酒,抛给了聂枫。
聂枫接过啤酒,擦了擦额头的汗,长出一口气。
他倚身在巨石旁,掀开易拉罐,灌了一口,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从何开口。
向前两米的距离,便是陡峭的悬崖,虽说不是太深,但真要从这里跳下去,那也是有去无回。
他需要时刻提防着,避免俞乐这个纯情中年男人,一时想不开便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
死就死了,别特么搞的自己成了唯一见证人,到时还要费尽口舌去解释。
能来快速这里,已是他作为师生一场的最大善举。
聂枫可不愿为了俞乐,浪费自己重生的大好青春。
俞乐面色涨红,双目布满血丝,手略微颤抖,却还不住地往嘴里灌酒。
过了大约几分钟,他终于丢下易拉罐,看了聂枫一眼,哀叹了一声。
“哎!完了,在汉江奋斗了近十年,一切都结束了。”
“哦,结束的好,从头开始呗。”
聂枫也不问俞乐到底指的什么,随口就给人家来了一句。
俞乐抬头瞧了一眼聂枫,苦笑道:“小子,说的倒是挺轻松,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不管什么,都特么不重要。”
聂枫仰头将手里的啤酒一股脑地灌入喉咙,甩手将易拉罐奋力抛向远方。
“能坦然接受结果,并快速重新开始,才踏马是男人该做的事。”
俞乐身子微微一颤,盯视着聂枫,眼中热泪猛然迸出。
几分钟后,他抹了一把脸,低头傻笑了几声,缓缓道:“聂枫,没想到,我作为你的老师,还需要你来开导我。”
“没什么,医不自治而已。”
“没错,是这个理儿。”
俞乐点了点头,朝聂枫伸出了手:“给我来根烟。”
聂枫连忙走上前,帮俞乐点燃一根烟,顺势立在他身前,以防万一。
“放心吧,我不会跳的。”
俞乐深吸一口气,抬头冲聂枫笑了笑:“聂枫,我和柳夏老师...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