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媛听着他冷淡的话,就像她是个陌生的人,心里不由沉了沉,垂下眸子:quot好。quot
荣昭南起身,离开了房间。
宁媛目光落在他修长挺拔的背影上,暗自叹了口气。
她利落地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想了想,拿两个搪瓷缸子倒上在家里一直备着的气泡水。
然后又加了薄荷与冰块进去,她记得他挺喜欢喝气泡水的。
宁媛打开门,看见荣昭南在院子里,阿黑和阿白正小心又讨好地绕着他身边。
狼总是对比自己强悍很多的存在,抱持着臣服的姿态。
“那个……我收拾好了。”宁媛端着气泡水出来,有些不自在地递给他。
她很久没有看见他在院子里和阿黑、阿白一块玩了。
她承认看见这一幕,是怀念的。
荣昭南接过杯子,却没有喝,只是进了房间放在窗边,冷淡地扫了她一眼:“坐吧。”
他身上的气势,让宁媛不由自主地乖巧在他面前坐下。
“两件事。”荣昭南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桌面,没什么情绪地道。
“第一、我们的婚姻关系按照原定计划到明年底解除,有其他意见吗?”
宁媛大眼睛里闪疑惑,按照他做事不拖泥带水的性格,一旦决定放弃她了,会安排尽快和她领离婚证。
但他为什么依然按照最初的计划维持两人的婚姻呢?
宁媛想了想,问:“这个安排……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荣昭南眉心拧了下:“工作需要,希望你不该问的不问。”m.
他语音里的不耐烦,让宁媛一顿,还是垂下眼:“好。”
荣昭南继续说:“第二,除非我允许,你在这段时间内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们的婚姻状况。”
宁媛愣住了,眉心微凝地看向他:“你这是打算……隐婚?这也是工作需求?”
她心里有点不太舒服的怪异感,既要保留婚姻,又要隐藏她这个妻子的存在,为什么呢?www.
“隐婚?”荣昭南没有听过这个词,但很快就理解了这是什么意思。
隐婚——隐藏结婚状况。
他淡淡地道:“是,工作需求。”
宁媛忍下心底的疑问,叹了口气:“我们结婚这事儿,身边也有好些人知道,你要觉得不影响你的工作,那我听你的。”
荣昭南起身,没什么表情地道:“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时间到了,会有人把离婚证给你。”
宁媛:“好……”
也就是说,他甚至不必亲自出面,就能解决掉他们的婚姻关系。
荣昭南交代完事情,便起身往门外走。
宁媛看着他修挺的背影,忍不住问:“等一下,你这就要走吗?”
荣昭南脚步一停,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
“我忘了,跟你合作是要条件的,放心,这段时间你会有工资,放在你那里的一千九百块,就是你这段时间的工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宁媛咬了咬小嘴,忍着怒气看着他。
这半年时间,他放在她的钱越来越多,已经有一千九百块了,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
荣昭南冷漠地道:“字面上的意思,一千九买你一年四个月,你需要遵守的规则只有一条——别在外头跟别的男人闹出什么不好听、不好看的出来,让人抓到把柄!”
他不在两个月,她和欧明朗过得挺开心的。
宁媛脸色白了白,捏紧了手指,深吸一口气——
“荣昭南,你一定要怎样说话吗?我们不是敌人,我只是想说,唐老和夏阿婆都记挂着你,难得回来,至少和二老吃顿饭。”
荣昭南听到夏阿婆和唐老,冷淡的面容上才略有动容:“知道了。”
宁媛垂下乌黑的长睫,径自站起来,从他身边匆匆走过去:“我去买菜。”
她拿了布挎包,也不多看他一眼就出门了。
等出了院子,她才忍不住红了鼻尖,边走边用手背擦泪。
虽然早已经知道再见面,不会太愉快。
她以为自己很能忍,可心里还是会因为他刺人的话难过。
为什么呢?
她做错了什么,只是坚持自己的本心,一没为了好处吊着他,二没脚踏两只船。
两个人除了最后一步,什么都做了。
他不接受她那些条件,她也没逼他负责,他凭什么对她说那些话?!
就像她是什么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女人!
八月底中午的烈阳晒得人眼眶发涩。
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把所有的酸涩和难过都压进心底深处。
一开始把话说清楚,果然是对的,她会无条件配合他的工作,就当她欠了他的。
到明年底,他有他的鹏程万里,她有她想去看的海潮涌起。
他们之间终究隔了几十年。
宁媛捏紧,轻嘲地一笑,向市场走了过去。
……
唐老和夏阿婆从百货大楼买东西回来,已经在吃过了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