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有些烦躁,不想听父母讲什么大道理,一个野丫头,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还付出真心。
起身,冷冷地丢下一句:“你们在家先坐着,我出去看看。”
出了院子,却没有地方可以去,她不是竹林镇土生土长的人,是她已经结婚了,父母才搬到镇子上来,说是祖上是这边的人。
所以她也没有回来过几回,对镇子上唯一熟悉的就是布鲜花的住处。
每次回来,都会偷偷去看布鲜花,听布鲜花折磨裴糯的进展,知道裴糯已经彻底变成个傻子,心里就觉得畅快。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布鲜花家的门洞前,这会儿门前已经拉着警戒线,院里什么光景根本看不出来,一眼望过去,门洞幽深暗不见底。
裴夫人看着门洞愣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为什么要在这里等一个结果?她应该赶紧离开这里,不管布鲜花说什么,她不去承认就好了。
没等回过神,就听耳边有人淡淡地说道:“看见这里,是不是感触良多?没想到布鲜花这么快就出事了?”
裴夫人惊恐地回头,就见周峦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负手而立,眼睛落在对面的门洞上。
这个年轻人,她早就知道不简单,每次见人时,也总是笑眯眯的,看着很好相处好说话的样子。忍不住僵硬的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回来听说了她的事情,有些不能相信过来看看。”
周峦城浅浅一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扭头看着裴夫人,深邃的眼眸,像是能刺穿她的灵魂:“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想跟布奶奶叙叙旧呢?”
裴夫人脸上还维持着僵硬的笑容:“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和镇上的人也不熟悉,和布鲜花更不熟悉,怎么可能跟她叙旧。”
周峦城抬抬眉:“是这样吗?裴糯母亲出事时,你和布鲜花就见过面!”
他用了很肯定的语气,让裴夫人一阵心惊肉跳,眼皮都不自觉地跳动了好几下,使劲吞咽着口水。
她并不知道周峦城是在诈她,听周峦城笃定的语气,还以为是调查出了什么东西。
想辩解,又觉得嗓子干得难受,发声都困难,使劲吞咽了几下,故作一脸镇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布鲜花?我那时候根本没见过她。”
周峦城笑了笑,他也不确定当年裴糯母亲出事的现场,裴夫人有没有出现,如果她出现过,让裴糯看见母亲的惨状就好解释了。
现在这么一套话,可以确定,裴夫人在现场,而且她的微表情也说明,当时布鲜花也在场。
所以,她们俩合谋下,年幼的裴糯见到了母亲惨死的模样,也给心里烙下了重重的印记。
“你见过布鲜花,你们那时候已经在合谋怎么害裴糯,让不到四岁的孩子,看见母亲惨死的模样,强迫她去记住那些腐烂肉的味道和模样,让她日日在惊恐不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