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来地里多久啊,竟然都能招惹小姑娘了,果然,都是看脸的世界。
也不得不说谭城有吸引小姑娘的本钱。
鼻梁高挺,五官深邃,肤色偏白,却又不像小白脸那样文弱,很硬朗很坚毅的长相,一眼就能够给人足够安全感。
吴秋月挑眉,没想到田英竟然也有眼睛不瘸的时候。
提到田英就觉得不说一下她的性格。
他们桃坪村以前有两个最大的谈资,一个就是她,不光是她高中生的身份,还有就是吴家出了名的疼闺女,从不让她下地干活,在村人眼里那就是懒。
还有一个那就是田英,她出名不是因为她有多好多美,而是她出名的事精,总把自己当道理她妈,觉得所有的道理都该站她那边,所有人都迁就她,不迁就那就是欺负她。
说好听了就是嘤嘤怪,难听了那就是有病。
这不,谭城就拒绝喝她的水,她就感觉是谭城看不上她欺负她了。
吴秋月过来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件事,捂着脑袋觉得头疼。
“秋月,我没欺负她!”谭城就凑到吴秋月身边。
“嗯!”
没欺负,不过人家把他当成锅里的菜,打算端回家享用呢。
“呸!还敢编瞎话,你说没有就没有了,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不算完。”马大脚叉着腰,一崩三丈。
陈婆子两夫妻一直在那边地头,听见动静也过来了。
一看马大脚竟然指着吴秋月跟谭城,立马丢下锄头撸袖子,“马大脚,想找茬是不是,行啊,来,我奉陪。”
马大脚也不怕,跟着叉腰似要干架,“来呀,我还怕你不成,你们吴家欺负我闺女,我还不能给她讨说法了,说破天也没这样的道理。”
“欺负她?!笑话,就你闺女那动不动就哭出条河的样子,还用别人欺负嘛!她不诬赖别人就不错了。”
两个人扯着嗓子开始了口水对战。
旁边田英还嘤嘤嘤嘤的直哭,大有你们不跟我道歉我就哭死。
吴秋月:切,谁理你啊!
“田英,谭城是京都来的,而且他是部队里的军官,你刚才说他欺负你,这属于诬赖,诬赖军官可是犯法的。
情节轻呢,送进派出所关个三年五年,情节严重,或者损害军官名誉跟清白,那就十年八年,更严重的,比如骗婚啊,那可能就得送进去吃几颗花生米了。
要确定谭城有没有欺负你太简单了,把你身上穿的衣服送去医院进行化验,只要上头有谭城的指印,那就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可要是没有……那这诬陷的罪名就落实了。
田英,马婶子没读过书,这些事不懂,你可是读完小学,好歹也算文化人,难道还不如马婶子一个文盲懂?
啧啧,要是这样,那……”
田英惶恐的面容都扭曲了。
她听不懂吴秋月话里的真假,也绝不想承认自己不懂是文盲,毕竟她一个小学毕业生,说出去都比同村其他姑娘高人一等。
而吴秋月不一样,她是高中毕业,肯定比她要懂得多,万一她说的是真话,不是糊弄,那她说谭城欺负她就是诬陷。
想想诬陷的下场,田英立马拉了一下马大脚,“妈,谭同志他没有欺负我。”
马大脚脸上的表情差点裂了,“啥?!你别被吴家小丫头吓住了,跟妈说真话。”
田英一脸尴尬,“妈,我说的就是真话。”
“嗤!”陈玉兰心头那个解气啊,“我说马大脚,下次出来乱咬人的时候记得刷牙,别胡说八道,满嘴喷粪。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英子嫁不出去了,非得上赶着诬赖人呢。”
马大脚自觉丢了脸面,扭头就甩了田英一耳刮子,“没被欺负你怎么不早说,看老娘热闹你觉得长脸是吧!”
田英被打,委屈地捂着脸,“我没这么说!”
“那你说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清楚中午就别想吃饭。”
田英不想说,被她妈一瞪,就期期艾艾道:“就刚才我看谭同志热得厉害,想拿水给他,他不要,我就觉得委屈,所以才哭的。”
吴秋月想甩她一串白眼。
人家不喝你哭个什么劲儿。
贱人就是矫情,用她身上真贴切。
周围看热闹的村人对着马大脚指指点点,这活也干不下去了,干脆甩了农具,提溜着田英的耳朵出了玉米地。
这才刚走出去没多远呢,马大脚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地沟里翻,连带着田英也没落好,跟着翻进去。
这下母女俩真成地沟里的老鼠了,闹了个灰头土脸,爬出来跟身后被狼撵一样,跑得飞快。
又引得村里人一阵哄笑。
瓜噪又闹笑话的人走了,吴家人围坐在一块。
吴向东先给吴秋月伸个大拇指,然后道:“小妹你可真厉害,没想到你不光读书厉害,连法律这样的事都知道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