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只身后，明睿快走两步紧跟上。
“回家咯！”
轻捏捏龙凤胎的脸儿，姜黎一手牵一个，招呼洛晏清和明睿跟上，一家五口踏着斑马线穿过马路，说说笑笑朝大院一路前行。
“姜阿姨没去上学？”
文怡随姐姐文悦和妹妹文瑜走出校门，不经意间看到姜黎和洛晏清的身影，禁不住说了句。
文悦：“应该是今个有事吧。”
“姜阿姨真好，洛叔叔也很好，只要在家里，每天都会接送明睿哥他们上下学。”
不想和家里人生出隔阂
文怡的声音里充满羡慕。
文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小怡，我们要理解爸爸。”
文怡撇了撇嘴：“我没不理解。”
“那个女人去上学，爸爸得每天接送鹏鹏上下幼儿园，很难分出精力再来接咱们，我们不能因为这样就生爸爸的气。”
听了姐姐文悦的话，文怡沉默好一会，说：“我没有。”
“没有最好，要不然被爸爸知道了，肯定会觉得我们不懂事。”
文悦说完这句就没再做声。
……
晚饭后，检查完明睿三只的作业，姜黎签上字，看着明睿和明涵哥俩泡过脚上床，姜黎又来到明薇屋里，见小姑娘泡过脚已经在床上躺好，她神色温柔，坐到床边，摸摸小姑娘的额头：“睡吧。”
明薇眨巴下眼睛，稚声说：“我想听妈妈讲故事。”
“成。”
姜黎眉眼间蕴满笑意，她点点头，给小姑娘讲起精卫填海，但没等她讲到一半，小姑娘就已熟睡。
见状，姜黎笑了笑，起身拉下灯绳，而后放轻脚步离开。
“娘你躺下了吗？”
站在老娘门外，姜黎轻声问。
蔡秀芬：“躺下了，你是有啥事要说？”
迟疑片刻，姜黎回应：“没有。”
蔡秀芬：“那就赶紧洗洗去睡！”
姜黎“哦”了声，走至取暖炉近旁的竹裿上坐下。
“水温合适。”
拖鞋和擦脚毛巾都已放好，姜黎听到洛晏清的话，点头道了声谢谢。
“这么客气？”
洛晏清挑眉。
姜黎歪头问：“有什么不对吗？”
洛晏清摇摇头，但还是说：“永远都不用和我说谢谢。”
“知道了。”
姜黎回应。
泡过脚，而后与往常一样，洛晏清倒掉洗脚水。
“你不是想知道我瞒着娘什么事，给，看完这封信你就知道了。”
靠坐到床头，姜黎把老肖头给她的那封信递到洛晏清手上。
洛晏清抽出信纸：“簪花小楷！”
姜黎神色复杂，她轻“嗯”一声，说：“信是于奶奶让肖爷爷转交给我的。”
闻言，洛晏清没再做声，他静静地翻看着信纸上的内容。
约莫过去两三分钟，信纸被他折叠好塞回信封，而这时没等他说话，姜黎又递给他一张照片：“看看。”
洛晏清把照片从她手上接过来，只一眼，就目露惊讶：“这和你简直像是一个人。”
姜黎：“是啊，和我很像，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可也正因为这样，让我无法否认于奶奶在信中说的，但……但我爹娘从来没对我提起过，在我的记忆里，也从未听家里其他人，亦或是村里人说起过什么。”
洛晏清：“不知道怎么和娘说起这件事？”
姜黎：“嗯。我不想娘伤心，不想因为于奶奶信里说的，和家里人生出隔阂。”
洛晏清：“如果事情真得属实，于奶奶为何没通过娘确认？”
“说是怕我受到影响，再就是……她看得出，爹娘和家里人对我都很好。信里有提到，你没看到吗？”
姜黎看向洛晏清，好看的眉头微蹙。
“许是我看得太快，没留意到。”洛晏清随口给出解释。
你这彩虹屁吹得还没完没了
“你说我要把这件事告诉娘吗？”
姜黎征求洛晏清的意见。
“肯定是要说的，但至于什么时候说，得看你自个。”
静默须臾，洛晏清补充：“要不等你想好怎么说的时候再把事情和盘托出。”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况且……况且我总觉得就靠一张照片和于奶奶一封信，就想七想八，这有些不靠谱。”
“有这张照片在，我觉得八九不离十。”
“世上长得相像的人不在少数，难道说他们都有血缘关系？”
“也是……但你仔细看看这照片，如果你换上那身衣服，再梳两根辫子垂在胸前，很难分清楚你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该不会你也分不出来吧？”
姜黎眯起她的狐狸眼，直直地瞅着洛晏清。
求生意识瞬间上线，洛晏清摇头：“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不是你。”
姜黎：“从哪看出来的？”
洛晏清：“气质和眼神，虽然这照片中人的目光和你一样纯净通透，但她整体给人感觉很娇弱，而且偏内向。”
姜黎：“我呢？”
洛晏清：“你就像是会发光的明珠，不管在哪，都释放着璀璨光芒，让我挪不开眼。”
“就你会说话。”
美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姜黎把洛晏清手上的照片拿过来：“这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既温柔又娴静。”
洛晏清脱口就说：“你可是小仙女，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在我心里任何人都没法比。”
“我都快要被你这彩虹屁吹得飘飘然了！”
姜黎轻笑出声。
“彩虹屁？”
洛晏清显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姜黎解释：“就是夸人的话。”
“你嘴里的新鲜词可真多，我没少从洛明睿他们口中听到，看来都是跟你学的。”
洛晏清清隽的眉眼间满是笑意，闻言，姜黎单挑一眉：“羡慕吧？”
洛晏清：“当然了，不过，我媳妇懂得多，于我来说更多的是高兴！”
姜黎好笑：“你这彩虹屁吹得还没完没了了！”
抽出信纸，姜黎展开，看着上面的字体，随口说：“这簪花小楷真好看，打眼瞧着就给人一种柔美清丽、秀雅飘逸之感，和于奶奶外露的气质很配！”
蓦地，姜黎神色一变：“洛晏清……”
看到她这样，洛晏清不自主面露紧张：“怎么了？”
姜黎抓住洛晏清的手，她说：“我陪肖爷爷回到四合院，他和我说了很多话，现在回想起来，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
洛晏清回握住姜黎的手，安慰：“兴许是你想多了！”
“我希望是我想多了，但我这会一想起肖爷爷说的那些话，就感觉他是在向我交待遗言……”一时间，姜黎坐不住了。
洛晏清将她揽入怀：“肖爷爷看起来精神着呢，你别自个吓自个，要是你实在不放心，咱们明个一大早就过去看看。”
“嗯……”
另一边，老肖头把院里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继而他站在门前看着空荡荡的院落，转身进屋，又看着偌大的屋里再没有他想看到的那抹身影，他眼神变得暗淡，坐在于老太太生前睡的床边，望着摆放在床上的枕头，这一坐就到大半夜。
“世道是真得变好了，黎宝那孩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我把你让我说的都和小丫头说了，现在我想遵从自己的心做一次决定，你别怪我，我怕再晚些时日……会追不上你……”
一生守护
第二天天色尚未透亮，姜黎和洛晏清就来到了四合院，连续叩门环，半晌都没听到老肖头的声音，顾不得多想，姜黎直接推院门，谁知，院门压根就没关死，只是阖在一起，看似有从里面插着门栓。
“肖爷爷！”
和洛晏清进了院子，姜黎就扬声喊老肖头，结果依旧没听到老人家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