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抿唇不语，她把目光挪向姐姐文悦，半晌，小姑娘问：“姐姐，薇薇妹妹说得对吗？”
“嗯。”
文悦心里有点难受，但她还是挤出一抹笑容，对着妹妹文怡笑了笑：“对的，微微妹妹说得对，爸爸是我们的爸爸，在爸爸面前我们不用感到害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客厅里，姜黎自是不知几个小姑娘在房间说些什么，她这会正在给姜国安和姜一阳、墨硏、宋轩四人讲一道很容易出错的数学题。
约莫到半下午，文悦带着两个妹妹回了她们自个家，而姜黎自是没忘记她对文悦小姑娘说的，分别往三姐妹衣兜里塞满糖果，又一再叮嘱每天不可多吃，见仨小姑娘认真又呆萌地点头，她眉眼弯弯如月牙儿，伸出大拇指就点赞：“你们都是听话的乖孩子，棒棒哒！”
文悦和文怡害羞极了，脸儿红扑扑的好不可爱。
至于文瑜，小姑娘倒没怎么害羞，不过有大睁着眼睛仰头看姜黎好一会，继而稚声说：“小鱼儿喜欢仙女姜阿姨！”
“姜阿姨也喜欢小鱼儿呢！”
眉眼间笑意萦绕，姜黎揉揉小姑娘的头，她说：
一切都是他自个向太多
“走，阿姨送送你们。”
不过，在出客厅前，姜黎还是检查了下仨小姑娘有没有系好外套扣子。
院门口。
“姜阿姨再见！”
文悦三姐妹朝姜黎挥挥手儿。
“再见！”
姜黎始终面带微笑，她同样挥挥手，看着文悦仨姐妹进了她们自家院门，方收回目光。
“向厂里请假了吧？”
掀开棉帘子走进客厅，姜黎随口问墨硏。
“嗯。”
轻点头，墨硏收拾课本和笔记，准备回家。
“急什么？！等吃过晚饭再走。”
冬日天黑得早，且近两日刚下过一场大雪，临近傍晚由于温度降低，地面上消融的雪水难免结冰，因此姜黎知道墨硏为何这么早就要往家赶。
但一想到小伙子吹着冷风一路回去，家里又是冷锅冷灶，不免有点心疼，就想着留对方用过晚饭再走。
似是看出姜黎所想，墨硏笑笑：“不了，半个月前我把家里的取暖炉烧着了，屋里一点都不冷，做饭什么的很方便，姜黎姐不必为我担心。”
“你这孩子，你姜黎姐让你留下吃过晚饭再回去，你听着便是。好了，坐着和阳阳他们再学一会，婶子这就和你姜黎姐去厨房给咱做饭。”
随手把正在织的毛背心放到沙发上，蔡秀芬起身，回屋穿上棉外套，就出了客厅。
“墨硏，听我娘的，坐下继续看书，等吃了饭再回去不晚，这会尚且不到四点钟，耽误不了你回去。”
姜国安起身把墨硏拉回椅子上落座，他笑说：“这次高考对咱们很重要，多复习一会总没坏处。”
“你说的是。”
墨硏点头表示认同。
而他之所以要这会回去，一方面是担心走得晚路上不好骑车，另一方面其实就是不想给姜黎增加一张嘴的负担。
最近两个月每到周末他都过来复习，中饭都是在这吃便罢了，晚饭也差不多五次里能吃三次，说实话，即便他偶尔有买食材拎过来，但总这么吃下去，到底不怎么好。
简单点说，就是有些太不拿自个当外人了！
不过，墨硏此时此刻却无比清楚，一切都是他自个想太多，那人是真心将他当成弟弟在看待，且她的家人同样如此，否则一个个不会对他这般亲切，完全把他当自家人看待呢！
心中这么想着，墨硏不自主有些惭愧，觉得他不该想太多，若是觉得真不好意思，大可以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好好予以回报。
约莫过去四十来分钟，姜黎喊姜一阳端晚饭，看到宋轩挎着军绿帆布包要回家，当即姜黎就瞪眼：“乖乖坐回客厅等着吃饭，不许乱跑，姑姑这就打电话过去，把奶奶也叫过来。”
说着，姜黎把少年拽回客厅，接着就拨出一串电话号码。
听到齐女士的声音，姜黎也不多话，直接就叫齐女士到家里吃饭，并明说已经把宋轩留住，没成想，齐女士说什么都不过来。
“干妈～”
姜黎撒娇。
“黎宝啊，你现在撒娇没用，干妈这都把稀饭煮好了，可不想吹着冷风到你家去用饭，不过轩轩既然被你留住了，那就让他吃了再回来，看干妈给你面子吧？”
叮嘱
语中含笑，齐女士握着话筒坐在沙发上，眉眼间满是慈爱。
“真不过来啊？”
姜黎语气低落。
齐女士：“乖，干妈怕冷你是知道的。”
“好吧。”
听出姜黎情绪不高，齐女士笑出声：“委屈了？黎宝可都是大姑娘了，难不成还要干妈抱在怀里哄啊？”
“不用不用，我没委屈，干妈你肯定听错了，那就这，回头我过去看你哈！”
姜黎瞬间语气转为轻快，她笑嘻嘻地说着。
齐女士：“我看你娘说得对，你呀，有时候是真皮！”
眼皮子跳了跳，姜黎觉得好尴尬，加快语速：“我很乖的，干妈再见。”随着电话另一端传来齐女士说“再见”，姜黎不再多说一句，结束了通话。
还不忘悄咪咪打量姜国安等有没有看她，发现没人留意，不由暗松口气，去厨房帮忙端饭菜。
红豆稀饭配白面馒头，再配青椒炒肉、醋溜土豆丝、蒜薹炒肉、麻婆豆腐。
由于人多，每道菜份量足足的。
热热闹闹用过晚饭，姜国安带头，几个大小伙子迅速收拾好饭桌，又前去厨房洗刷，待把厨房收拾妥当后，齐齐回到客厅。
“婶子、姜黎姐，我得走了，不然天黑了路上不好走。”
天色微暗，墨硏肩挎军绿帆布包，向蔡秀芬和姜黎告别，紧跟着又将目光挪向姜国安和姜一阳、宋轩，及明睿三只，笑说：“再见，外面冷，你们就不用送了。”
宋轩略带些腼腆：“我也得回去了，正好送送你。”
“娘，那我去送送墨硏和轩轩，你们就别出门了。”
望向老娘和小哥姜国安等老小，姜黎说着，就提步跟在墨硏和宋轩身后走出客厅。
院门外。
“姜黎姐，今个天冷得很，你送这就行了，快点回屋暖和暖和，我骑车很快的。”
墨硏头上戴着雷锋帽，又口罩遮面，围着围脖，加上有手套保护双手，就这站在露天下都觉得有点冷，不想姜黎受冻，他制止姜黎要把他送出大院。
“走走就不冷了。”
姜黎同样是全副武装，她这会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但不难看出狐狸眼中的笑意：“别在这磨叽，走吧。”说着，她招呼宋轩跟上。
墨硏无奈，只得推着自行车前行。
三四分钟后，姜黎对宋轩说：“你直接回家，姑姑去送墨硏到大院门口就好。”
宋轩摇摇头，说：“一起。”
被少年不错眼地看着，姜黎还能说什么？她美眸中露出无奈，不得不点头：“好吧。”
三人一路前行，途中，姜黎和墨硏说着话，宋轩静静地走在旁听着。
“下周六就得进考场，你可得多注意点自个的身体，别一时不慎受了寒。另外，烧取暖炉需要注意的安全可不能大意，窗户别关得太严实，取暖管道衔接处仔细检查检查……”
出了大院，姜黎浅声叮嘱墨硏，眼神异常认真，这样的她，无疑令墨硏满心感动，他连连做出保证，这才在姜黎和宋轩的目光中，骑车渐行远去。
“姑姑，我会考好的。”
这个姑姑有点“坏”
转身进了大院，宋轩忽然说了句。
闻言，姜黎笑了笑：“有志气，我们轩轩真棒！”
姜黎戴的是五指毛线手套，她眉眼弯如上弦月，里面笑意涌动，看着少年，伸出大拇指。
宋轩脸颊泛红，明显有点不好意思，他抿了抿唇说：“姑姑，我……我知道我以前有生病，但我现在都好了，你……你不要再把我当成和睿睿他们一样的小朋友。”
闻言，姜黎眨巴下她含笑的狐狸眼：“可是在姑姑眼里，你就是个孩子呀！”
“奶奶说姑姑没比我大几岁。”
意思很明显，他们年岁相当，那么他和她是一样的，都是成年人。
事实上，宋轩确实成年了，不过面相偏嫩，除过个头比前两年高了不少，看起来依旧十六七岁。
好吧，十六七岁和十八九岁没什么大的差别。
“轩轩啊，先不说姑姑和你年岁相差多少，单单就咱俩的辈份，你在姑姑眼里和睿睿他们是一样一样的，都是需要长辈呵护的小孩子哦！”
姜黎美眸中笑意流转：“何况在年岁上，我可是大你整整三岁呢！乖，别再姑姑面前装大人，不然姑姑会不开心哒！”
“……”
少年神色怔愣，被姜黎说得哑口无言。
也是，少年现如今虽和常人没两样，但到底接触的人不多，又被宋所长和齐女士这些年保护得很好，心思单纯得很，哪里知道姜黎是在逗他玩儿？！
这不，少年不想姜黎这个姑姑不开心，静默片刻，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姜黎笑问：“是不是有点紧张，担心姑姑不开心？”
宋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