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我是自恋,不是事实?
听洛晏清这么说,姜黎“扑哧”笑出声:“有点自恋了,洛教授。”
洛晏清眼神戏谑:“确定我是自恋,不是事实?”
“怎么可能?!我们洛教授可是拥有盛世美颜的人。”姜黎的狐狸眼中蕴满笑意:“可我迷惑了你,害得你不能看书学习,这是不是我的罪过?”
洛晏清在她唇上亲了下:“你曾说过,只有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
“这话是我说的?”没等洛晏清做声,姜黎就再度开口:“没印象。不过,你要是想看书就看吧,我不会打扰你的。”伸手从桌上拿起一本书,姜黎晃了晃:“我也可以看书学习。”
不料洛晏清却把她手里的书放回桌上,柔声笑说:“走,咱们去散散步。”
“那就走吧,正好消消食。”
起身站好,姜黎帮洛晏清整理了下衬衣领子,而后,两人锁好宿舍门,姜黎被洛晏清牵着手,不多会走出宿舍楼。
夕阳余晖布满天际,吹着拂面而来的清风,姜黎和洛晏清就像是闲庭信步似的,绕着宿舍楼下的花圃边走边闲聊。
“再过俩月,我就该去集训了,在那之前,我想让我家里再来个人,陪我娘一起照看睿睿他们。”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咱们不能让人白帮忙,哪怕是你的家人,咱们也不能理所应当地接受帮助。”
“给钱多生分啊,再说,即便我给,我家里人都不会要,甚至还会数落我。”
“送东西。”
“好吧,也就只有这一条路能行得通。毕竟东西买来了,他们不要,放着等同于糟蹋钱,如此一来,他们就不得不收下。对了,阳阳年前拍的那部电影有可能会在今年九月份上映。”
“回头咱们一起去看。”
“好。最近阳阳又被北城电影厂借调去拍电影,这次是部刑侦片,阳阳在里面扮演一位刚参加工作的小公安。”
“比起登台表演,拍电影会更辛苦。”
“确实是。但阳阳自个喜欢就好。”说着,姜黎静默须臾,将她前段时日接送明睿三只上下学路上被人尾随一事,告知了洛晏清,末了,她说:“我相信我的直觉,连续三天,在接送睿睿他们上下学路上,我都感觉到有人尾随在身后,但就像我与你说的,等我回过头去看时,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洛晏清神色凝重:“不用担心,这事就交给我来解决。”
“你要怎么解决?难道你能把人找出来?或是你不上班了,亲自接送睿睿他们上下学?”姜黎一脸三问,闻言,洛晏清说:组织上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们。”
“这待遇……”
姜黎面露讶异,但转瞬她就明白过来,以洛晏清的身份,有关方面安排人暗中保护洛晏清本人,及保护他的家属,也就是她和仨崽崽,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之前就有这个安排,是我觉得没必要,毕竟所里有规定,不管是所里的工作人员还是家属,都得严格遵守保密条例,另外,我的身份信息,及你和洛明睿他们的个人信息,有关方面都有做妥善处理。”
惊诧
只要真实身份信息不泄露,就不会被有心人盯上,自然也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基于此,洛晏清才没接受有关方面之前做出的安排,免得给国家添麻烦。但眼下却不同,他的家人不知被哪个盯上,给人身安全明显带来威胁,所以,有人在暗中保护,不可或缺!
“好吧,为免万一,就按你说的来吧。”
既然有这个条件,她没理由不接受。
十多分钟后,姜黎和洛晏清回到宿舍。
一晚欢愉,翌日。
姜黎临回大院前,随洛晏清前往宋所长办公室见了两个人,打眼看,姜黎就知两人有着不错的身手。
“王越同志和李军同志今个就会住进大院,从明早开始,他们会在暗中保护你和洛明睿他们。”
“我知道了。”
“照顾好自个。”
“你也是。”
姜黎微笑回应,继而给洛晏清一个离别拥抱,不料,就在她要松开对方时,却被洛晏清牢牢抱住好一会。
“再见。”
不舍地收回手,洛晏清帮姜黎打开后车门。
“再见。”
坐进车里,姜黎朝洛晏清挥挥手。
车门被洛晏清关上,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车子启动、驶离。
而自从有王越和李军两人暗中保护,姜黎就没再让老娘陪她一起接送睿睿三只上下学。
说来也奇怪,一个多月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好像之前被尾随,只是姜黎的错觉。
这日,姜黎坐在客厅吹着风扇和老娘正在闲聊,忽然间隔壁文家院里传来争吵声,紧跟着是女人的哭声。
“一个来月时间就闹腾了三次,今个看来又要闹一阵子了。”
蔡秀芬摇了摇头,一脸的不理解,她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隔壁小苏她妈也不知道咋想的,每来一次都向小苏伸手要钱,说小苏她姐在农村的日子过不下去,说这是小苏欠她姐的。”
清清嗓子,姜黎神色略显复杂,她开口:“娘,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啥事?”
蔡秀芬瞪眼:“长能耐了是不是,都知道有事瞒着你娘我。”
姜黎摇头:“没有,我没想瞒着娘什么。”
“那你刚才那话是啥意思?”蔡秀芬不解。
姜黎:“咱村有位苏知青,娘知道吧?”
“别绕弯子。”蔡秀芬皱眉说:“那是个不检点的,便是化成灰,我都认得!”
还知青呢?不知羞耻,破坏她闺女的亲事,嫁给周为民那个混账玩意儿,就以为能清闲下来,结果呢?被周家那老婆子日日磋磨,可没过上啥好日子!
“娘你这就说得有些夸张了吧。”姜黎忍不住笑出声:“这人都化成灰了,要怎么认?”
蔡秀芬瞪眼宝贝闺女:“别在这给我挑刺,说你的事。”
“不是说我的事,是我要告诉娘一件关于苏知青的事儿。”姜黎被亲娘直直地看着,干脆就直言:“苏知青名苏青,是隔壁文同志爱人的姐姐。”
“啥?她们俩是一个家里的姐妹?”
面露惊诧,蔡秀芬在姜黎这确认。
“对,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不给做脸
姜黎正在这说着,隔壁文家院里传来苏曼带着哭腔的尖利嗓音:“妈!我姐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以前你和我爸最是疼我,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难道只是因为我姐下乡日子不好过,你们便心疼她,便觉得是我欠了她的,要从我这一次又一次要钱,来贴补我姐?”
“你还知道我和你爸以前疼你,可我们疼了你十多年,现在只是想让你帮帮你姐,你就有这么多意见,难不成想看着你姐没钱医治,死在医院里?”
“可我要怎么帮?前面几次你过来,我拿给你的钱加起来起码已有两百块,这次你过来,张嘴就问我要三百,说我姐要做个大手术,如果交不上钱,医院不给开刀……
妈,我只是她苏青的妹妹,我有什么义务要出钱帮她交手术费、住院费?况且我也没那么多钱,我从哪给你拿?”
“思远每月的工资不少,我不相信你手上没攒钱。曼曼,咱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要是我和你爸能帮到你姐,我能一趟趟往你这跑?”
“妈你别在我面前哭穷,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即便今个守在我这,我也拿不出来。”
“曼曼,你还有没有良心?从小到大,你姐受了你多少委屈,难道你都忘了不成?”
“是我给她委屈受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责我和你爸宠你多过你姐不成?”
……
娘俩完全不顾会不会被人听到她们吵架,一声比一声高,似乎完全不在意被人听到。
“苏知青和周为民结婚了没有?”
姜黎问亲娘。
“你走的那年腊月办的事。”
蔡秀芬说着,冷笑了声:“破坏你的亲事,又和春霞那丫头争抢周家那王八犊子,闹得满村风言风语,到腊月,从知青点搬进周家,周婆子吝啬得只上了两桌席面,听说统共五道菜,四素一荤,那荤菜仅能看到点肉沫子,可见周婆子对这个媳妇的态度。”
姜黎:“周为民他娘不是对苏知青很满意吗,怎么就在把人娶进门当天不给做脸?”
蔡秀芬:“谁知道她抽啥疯。”
“那苏知青在周家的日子过得如何?”周家的日子在凹里村算得上是好的,有家底,而周为民又在镇供销社上班,月月领工资,不至于拿不出钱给自个媳妇看病。
“上工回来还得做饭洗衣,你说这日子过得好不好?反正在你娘我眼里,苏知青进了周家门后,可没她住在知青院那会看着精神。”
听老娘这么说,姜黎怔了下,像是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老娘挺:“周为民他娘不像是个会磋磨儿媳妇的。”
“人家关起门磋磨,外人谁又能知道。”
说着,蔡秀芬摇了摇头:“不说周家那破事了,反正和咱们又没啥子干系。”
这时座机铃声响起。
“喂,你好……”
姜黎拿起话筒,没等她多说,就听到对面的人吧啦吧啦说了一通,见她脸色生变,蔡秀芬不由着急:“出啥事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收拾点东西赶过去……行,再见。”
后悔吗?
挂断电话,姜黎迎上老娘焦急不安的目光,她说:“娘,你先别急,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