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冯老爷子误会了，以为妻子是在为儿子冯亦伤心，以为冯亦不跟着他们回家，使得方素心里难受，忍不住落泪，他目露疼惜，说：
“小方你别这样，我承认这些年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忽视冯亦那孩子，不该纵容冯魏他们小时候欺负冯亦，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怨我就怨我吧……莫再哭了，这对眼睛不好。”
“不要你管！”
方素睁开眼，态度极为冷漠。
“等冯亦那小子想通了他自然会回家，我给留了几十块钱，回头再让人送点票证过来。”冯老爷子如是说着，然，方素望向车窗外面，一点都没有接话的意思。
冯老爷子也不恼，又说：“等明个见了老宋他们两口子，咱们把冯亦的情况了解清楚，我便给他安排个工作让他先干着，免得他在外一直浪着移了性情。”
方素保持沉默。
冯老爷子：“你的脾气也该收收，要不然，冯亦今个不会直接拿着把菜刀寻死。”
“我就这脾气，你看不惯离婚好了。”
头都没回，方素直接丢给冯老爷子有一句。
暗叹口气，冯老爷子闭目养神，没再多言。
……
傍晚时分，空中飘起了雪花，随着夜色全然暗下来，原本零零散散的雪花渐变为鹅毛大雪，等人们上床就寝时，窗外已变成白茫茫一片。
“比之年前那场雪，今晚这场雪下得有点大。”
姜黎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随口对身旁的男人说：“明早起来记得扫雪。”
洛晏清：“嗯。”
“你就没什么话想和我说？”夜静寂得很，姜黎和洛晏清面对面侧躺着，许是这会儿还没睡意，又有些无聊，姜黎没话找话，她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神色变化。
洛晏清：“……”要说些什么？一时间洛晏清有些发愁，他眉头微皱，明显在思索话题，看着这样的男人，姜黎好想送对方两字——憨憨！
半晌等不到男人做声，姜黎挑眉问：“和我没话可聊？”
洛晏清：“不是。”他只是不知道应该聊什么。
“口是心非。”姜黎轻哼了声，故意找茬：“是不是觉得我文化水平低，不配和你聊天？亦或者说，你觉得你想聊的话题我听不懂？”
洛晏清：“没有。”高中毕业，这文化水平不低，而且以她的见识和谈吐，要是能参加高考，考上高等学府绝对十拿九稳。
你叫谁大猪蹄子？
不说旁的，单单他书房里物理方面的原文书，她都能流畅看下来，还能用一口流利的外语表述、做出分析。
如此文化素养，其实在他们初见那日便令他为之惊叹！
姜黎：“那你怎么不说话？”
洛晏清：“我不知道该和你聊什么。”
姜黎：“就这还不承认嫌弃我文化水平低。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或许就是个隐性大猪蹄子！”
洛晏清怔住：“……大猪蹄子，什么意思？”
姜黎炸毛：“你叫谁大猪蹄子？”
洛晏清忙解释：“我……我不是叫你大猪蹄子，我是问你那是什么意思。”
姜黎哼了声：“不告诉你。”
洛晏清唇角微抿，他没追问。
姜黎：“和我说说你在国外留学那会的事儿。”
“学习”
想都没想，洛晏清回了两字。
姜黎瞪眼：“你故意的吧！我问你在国外的生活，你就这么敷衍我？！”
“没有，我不是敷衍。在国外留学期间，除过吃饭睡觉上卫生间，其他时间我都在学习。”洛晏清说得认真：“没骗你。”
姜黎忍笑，一本正经问：“就没谈个女朋友？听说外国人都很开放，像你这么好的条件，有很多大美女喜欢吧！”
“我是带着国家的期望去深造，没有时间去想学习以外的事。”
洛晏清回答得很干脆。
“你没去想不代表大美女不往你身边凑，告诉我实话，有吗？”靠近男人，姜黎双手托腮，狐狸眼中满是戏谑：“我想听。”
“……”洛晏清沉默，半晌，他被姜黎看得实在难招架住，唇齿间终吐出一字：“有。”
姜黎的兴致被勾起：“多吗？是不是各个国家的大美女都有？”
这次，洛晏清迟迟没做声，他漆黑如墨般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姜黎，看着他这个小妻子，目中神光仿若带着吸附人心的漩涡，与他对视，不自觉就会被他的眼睛吸进去。
姜黎怔住了，她想错开视线，奈何脑神经根本不听她指挥，也就在这时，她看到男人突然靠近，接着她唇瓣上传来温热触感。
呃……
他在吻她！
姜黎的狐狸眼大睁，不料，男人一只手将她的眼睛盖住。
毫无吻技可言，好吧，她其实也不懂什么吻技，毕竟她在没来到这个世界前，初吻一直都在。
而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的初吻……似乎、好像被她没用多长时间便送给了正在吻她的男人。
姜黎很想一把推开对方，想吼出一句：男人，你属狗的吗？
嘴唇有点吃痛。
待一吻结束，姜黎被男人紧搂在怀中：“对……对不起！”看眼姜黎唇瓣上明显破了点皮，洛晏清边平复呼吸，边自责。
他声音低哑，心跳得很快！
眸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愧疚之色。
“我不接受，我要‘以牙还牙’。”
姜黎说着，仰起头，在男人的唇上轻咬了下：“扯平了。”
而后，她笑出声：“傻子，你我是夫妻，有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和我说对不起？不过，我有个建议，不许再啃我嘴巴了，很疼呢！”
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洛晏清白皙俊美的脸颊通红：“我……我会好好去学，下次……下次绝对不会再像刚才那样。”
姜黎闻言，捏了捏男人的俊脸，故作凶巴巴：“说吧，你想和谁学？”
被姜黎这么一问，洛晏清蓦地福至心灵，他说：“和你，和你互相学习。”
“不愧是洛教授，这个回答我很满意！”
姜黎神色愉悦，在男人俊脸上轻亲了下：“这是奖励给你的。”
洛晏清向来淡漠的眸中这一刻染满了笑意：“我喜欢这个奖励！”
“我们家洛教授越来越会说话了，不错，很不错！”
姜黎眉眼弯弯，心情美美哒！
洛晏清不自在：“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今年多大年龄？”他比她年长近十岁，而她却拿他当洛明睿他们那样的小孩子，用哄他们的语气和他说话，这感觉……这感觉实在有点不可言说。
姜黎眨巴下她漂亮的狐狸眼：“27嘛！我没来北城前就知道，怎么啦？”
清清嗓子，洛晏清说：“就是你能不能别再用哄洛明睿他们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有吗？”姜黎心里乐呵，面上偏偏一副无辜：“没有吧？！肯定是你想多了！”男人，你本身有时候就像小孩子好不好，既如此，我用哄孩子的语气和你说话，有什么不可以呢？
洛晏清挑起小妻子线条优美的下颚，让她和他视线相接，勾起唇角问：“确定不是在小瞧我的智商？”
“没有。”
姜黎望着男人近在咫尺的完美俊脸，微微怔忪须臾，继而淡定自如摇头。
熟料，洛晏清没再说什么，而是把头埋在她颈窝，喉中发出一阵低笑。
“笑什么？”
姜黎不解，她眨眨狐狸眼，伸出在男人腰间软肉上拧了下：“不说的话我可要睡了。”张嘴打了个优雅的哈欠，她是真得困了呢。
收起笑声，洛晏清搂着小妻子，在她额角印下一吻：“睡吧。”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心情愉悦，就像是忘记了所有烦忧。
……
次日天麻麻亮，奶团子明涵就起来了，而洛晏清这会儿正巧洗漱好，听到三小只屋里的动静，他进屋就看到次子洛明涵坐在床上自个穿衣服，不由上前，帮小家伙一把。
“小点声。”
哥哥明睿和小明薇仍在熟睡，洛晏清带奶团子明涵到客厅：“你妈妈还没醒，走，我带你洗脸刷牙后，你就待在客厅玩，不可以发出声响。”
奶团子明涵小小声回答：“好哒。”
然，洗漱过后，奶团子明涵只是在客厅里自个玩了一小会，而后悄咪咪地走到客厅门口，透过棉门帘缝隙朝厨房方向看了眼，接着，小家伙轻手轻脚径直朝主卧进发，且嘴里小声嘀咕：
“我听爸爸的话不打扰妈妈睡觉觉，我就去看看妈妈，我会很小心很小心，不发出一点点声音！”
站在主卧门外，奶团子明涵先是探脑袋进去看了眼，见妈妈躺在床上睡得很香，下一刻，他迈开小短腿，一步一步慢慢走至床边。
最会卖萌、最会吹彩虹屁的奶团子
胳膊肘杵在床上，用小手手托着婴儿肥的小脸儿，静静地望着妈妈。
哎呀呀！妈妈长得可真好看啊！
是涵涵见过最好看最好看的妈妈，嗯，妈妈也是世界上最温柔最温柔的妈妈，就是说话的声音，也是最最最好听呢！
奶团子明涵看着妈妈，好一会都没挪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