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澡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取下来的珠宝。
这珠宝她知道是云姗姗不舍得戴的,听说是她妈妈买给她的嫁妆,打算结婚时候戴,只是没想到会落在温阳手上。
容许看她出来,又捧着珠宝发呆,说了一句:“先擦头发,用吹风机吹干再睡,不然明天你准头疼。”
温阳更加惊呆了!
容许是在关心自己吗?
不过他这么贴心让他先擦头发,再吹,这么细致的事情,他竟然都能想到?还怕自己头疼?
温阳来了兴趣,这么看来,他好像也没那么冷漠?
她站在镜子前问他:“你怎么知道不吹干头发明天会头疼?”
问出来,她才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白痴,这种常识应该很多人知道。
“小时候,妈妈告诉我的。”
容许的眸光暗了暗,从衣柜拿出睡衣直接去了浴室洗漱。
温阳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他妈妈。
幼年时,妈妈说的话,他还记得?
可见妈妈在他记忆中是多重要的存在!
对于容许的妈妈,在容家是禁忌,谁也没有提过半个字。
她只听附近的孩子提过,容许的妈妈姓许,是割腕自杀死的。
而且,当时容许才四岁,他一直守在妈妈床边几天几夜,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这些事都是温阳听别人说的,她从来没有问过容家人,也不敢问。
可是今晚,她听到容许提起妈妈两个字,也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容许好歹记得幼年时妈妈说过的话,可她呢?连妈妈是谁都不知道。
小时候,她无数次问过父亲温世军,可父亲三缄其口,只说母亲难产她的时候死了。
却怎么也不肯说母亲的名字,是哪里人,外婆家在哪里。
这些问题,父亲从来不肯告诉她。
长大一点,她总觉得父亲好像在刻意隐瞒母亲的事,她也不再相信妈妈死了,她隐约认为母亲还活着。
胡思乱想一阵,她突然明白容许名字的由来,他妈妈姓许,父亲姓容,所以就叫容许,他的名字是他妈妈取的吗?
容许两个字就是许诺一生吧?
吹干头发,她梳了一下,擦了脸,爬上床。
这张床有些硬,温阳一直睡不习惯,可是没办法,她又不能现在就跟容许分居,怎么也得等她上大学之后再提这件事。
容许出来时,温阳自己抱了一床被子盖着,容许盖一床,她其实睡不着,只是闭上了眼睛。
容许看她已经睡下,用毛巾擦擦头发,关灯。
他躺下去的时候,头发上还带着水汽。
突然听见温阳的声音:“刚才还告诉我头发要吹干睡才不头疼,自己却不照做,骗子。”
容许没想到她没睡着,刚才他是怕吹风机的声音吵着她睡觉。
而且,他在部队吃过的苦是她远远想不到的,也懒得解释,拉好被子不说话。
他不说话,温阳有些恼,果然是个冰渣子!
拽什么拽?
可她又实在好奇容许这个名字是不是他妈妈取的,她憋了半天,问了一句:“你名字是你妈妈取的吗?”
黑暗中,容许听到妈妈两个字,睁开眼睛。
妈妈……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两个温暖的字眼。
过了好一会,温阳都快等得迷糊时,听到他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