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副运听了脸皮一紧,接着就忽然受了刺激一般,脸上忽青忽白的,连眼底都泛起了赤红,最后一咬牙,恶狠狠道:“下官的妻子红杏出墙,下官深受其辱,又不愿休了她让她与那奸夫得逞,所以……才出此下策……只是万万没想到,庄晋却忽然出了事,下官一时冲动,就,就……”
贺连胜黑着脸猛地一拍桌,怒道:“你是如何与庄晋互相勾结的?从实招来!”
何副运倏地抬头,颤着唇道:“下官不愿与他同流合污,下官虽然的确喜爱贪些小便宜,但下官从来没有想过背叛王爷,更不会投靠赵暮云,下官若知道他是赵暮云的人,是死都不愿与他配合的!”
“哦?如此说来,你倒是忠心耿耿,我该赏你才对了?”
何副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沉默了片刻,猛地弯腰磕头,将额头重重抵在地砖上,闷声道:“下官该死!下官没想到会造成如此大的恶果!求王爷饶命!”
贺连胜黑着脸:“我问你,你是如何与庄晋互相勾结的?别说这些废话!快给我一五一十地招来!”
“是!”何副运连忙抬起头,打点起十二分精神,“下官原本的确是偷偷吞了些军饷,想着若是哪天需要用到大量的粮草,实在不行就把克扣的再填补回去,以为自己小心一些不会被发现,只是万万没料到,此事竟然被庄晋发现了。他将账册誊抄了一份,以此要挟下官,让下官听从他的,不要填补军饷,而是滥竽充数,用木柴将粮草车下面支撑起来,装作满满一车掩人耳目,下官知道这次军情紧急,怕出岔子事情闹大,但是又怕庄晋拿着账册告发,因此犹豫再三,不得已才听从他的。”
“好一个不得已!”贺连胜越听越怒,“庄晋从不过问粮草营的事,他又如何去查你的账册?现在人已经死了,你是否受他胁迫死无对证!”
何副运诺诺不敢多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贺连胜平稳了一下怒气,沉声道:“不管是否受庄晋胁迫,你私吞军饷以致此次粮草短缺、梁城失利,你可知罪?”
何副运身子一颤,缓缓地俯身叩首:“下……下官知罪。”
贺连胜看向贺翦:“翦儿,你可曾查到他与赵暮云勾结的罪证?”
“这倒没有。”贺翦摇头,“应该如他所说,只是贪图钱财、私吞军饷。”
贺连胜再不看何副运,将目光投向跪在旁边的蔡运司,问道:“何副运所作所为,你可知情?”
蔡运司摇头:“下官不知情,何副运做了一本假账,下官被他蒙在了鼓里,至今才知道是他私吞了粮草军饷。”
贺翦看着他道:“蔡运司,我这里该有的证据都有了,让你们来面见王爷是希望你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而不是给你狡辩的机会。你最好以实相告!”
“下官真的不知情!”蔡运司一脸焦急,“下官手头的账册没有任何问题,若是有问题,下官一定会早早禀告王爷!”
贺连胜顿了顿,点点头道:“那你手头的账册呢?”
蔡运司脸色一白,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贺翎蹙眉打量着他的神色,原本想在旁听着不开口的,可还是忍不住道:“蔡运司,既然你的账册没有问题,那就是一本正儿八经的假账了,这假账是你自己做的还是何副运给你偷偷换掉的,你就据实相告吧。”
“我……”蔡运司看看他,又看看贺连胜,最后将目光落在贺翦身上,口中半个字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