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利吐屯怒火中烧,他倒不是气的吴修受刑,而是觉得靖西王府的人太过无礼,竟然不将他们突利来使放在眼中,如此虐待使臣,自然要触动他的怒火,被绑到刑架上时对着几名狱卒再次破口大骂。
萧珞在他破锣似的嗓音里走了进来,先用突利语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接着道:“你们乌伽可汗所说的结盟没有诚意,听起来都是我们得了好处,那你们呢?你们在图谋什么?”
事已至此,突利吐屯知道结盟是完全没有可能了,因此说话也不客气,冷哼一声道:“我们乌伽可汗一片诚心,结盟是希望从今往后我们都不要再打仗了,你们小人之心又岂能理解我们可汗的博大胸怀?”
萧珞侧头朝一旁的狱卒示意,又道:“你若是老老实实将谋划的事情交代出来,就可免受皮肉之苦,不要像这位吴先生这么不识抬举。”
那边吴修听到他提起自己,下意识抬眼看了看,在看到狱卒拿着铁鞭放在火上烘烤时,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喊道:“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来使!吐屯大人带着可汗的诚意前来结盟,你们却如此不讲道理!”
萧珞面色平静道:“我已经说过了,只要吐屯大人老实交代,就不会吃什么苦头。”
狱卒将烤得通红的长鞭取出来,一步一步朝突利吐屯走过去,把突利吐屯惊得面无人色。
吴修在一旁大喊:“住手!你可曾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萧珞摆摆手让狱卒停下动作,看向吴修:“什么?”
“乌伽可汗想与你们结盟,你们不答应也就罢了,毒打使臣的事却要三思而后行!吐屯大人与我可不一样,你们打伤了我,可以说是看不起我这个同族,可万一你们打伤了吐屯大人,能用何种借口?乌伽可汗只会认为你们是在挑衅草原民族,这必定会挑起事端,引发一场大战!”
萧珞被他一番激烈的言辞说得面露犹疑。
突利吐屯顿时来了精神,嚷嚷道:“可汗一定会兴兵攻打你们!你们这群无知的人!愚蠢至极!”
吴修看了突利吐屯一眼,等他唾沫横飞地骂完才重新开口:“如今大锦国力微弱,你们贺家军再厉害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朝廷的支持,你们又怎能与突利铁骑抗衡?还望转告靖西王务必三思!”
吴修每说一句,突利吐屯就要助兴似的骂上两声,萧珞蹙着眉听他说完,沉默了很长时间,又出了趟牢房,过了约摸半盏茶的时间才重新进来,最后一脸烦躁地挥挥手让人将突利吐屯松了绑,押回了原先的牢房。
突利吐屯大为得意,觉得是长生天赐予可汗的威名让靖西王的人吓破了胆,至于这莫名其妙的被抓又被放,本该有的疑点也没了。不过被放出牢遣回突利却是数天后的事,在他看来大概就是靖西王犹豫不决导致的拖延,至于放出去后吴修身上的“伤”已经不怎么明显了,那更是情理之中的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眼下萧珞放弃对突利吐屯的审问后,出了牢房便去了贺连胜那里。
这番折腾算是与突利来使撕破了脸皮,不过即便没有他在场,以他对靖西王的了解,就算真有什么图谋也不会与突利人为伍,也正因为笃信这一点,他才会毫无顾虑地让人把来使抓起来。
萧珞将自己如何说服吴修、又如何借用吴修打消突利吐屯的疑虑,一五一十地坦诚相告。贺连胜听了大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