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发现朱浣浣是看着羊圈那边突然红了眼,好像并不是因为周砚北?
伸手轻轻碰了朱浣浣一下:“怎么了?”
朱浣浣眨了眨眼睛回神,眼底明亮,好像叶笙刚才看见的眼尾微红是错觉,摇摇头:“没怎么,可能是阳光太刺眼,我刚才有些眼疼。”
叶笙笑了笑:“确实是有些刺眼。”
朱浣浣就很喜欢叶笙这种聪明的人,很有边界感,不会让人不舒服,又眨了眨眼睛乐呵呵的挽着叶笙的胳膊:“你说我们今晚会不会就在这里?”
叶笙摇头:“应该不会,就一个毡房,人家牧民还要住呢。”
罗玉竹显然对这些也很感兴趣:“这边是比山下冷一些,我刚才问久诚了,说还要往里开一百多公里才到地方。”
叶笙倒是没想到还没到目的地,竟然这么远?
说话间,周砚深他们几人从毡房出来,身边还跟着个脸庞红黑,满是皱纹的牧民,拎着刀子兴冲冲的去羊圈,指着一群羊,对周砚深他们一顿叽里咕噜的说。
周砚深竟然还能听懂这边的少数民族语言,指了指其中一只羊,牧民身手利索的进去,三两下把羊抓着抱了出来。
等叶笙她们走过去,牧民已经将羊潦到,一刀子捅了进去。
叶笙没想到竟然这么快的速度,小声问周砚深:“怎么还宰羊啊?”
周砚深笑着:“没事,一会儿我们给钱,而且平时他们也舍不得吃。”
牧民动作利落,宰羊剥羊皮,收拾下水。
半个小时,冒着热气的羊肉就扔进了露天的吊锅里,下面熊熊燃烧着牛粪。
周砚深他们几个又去帮着牧民拉水回来,他们只是转场在这里暂时休息,马上就会继续往山下走,去山下过冬。
叶笙和朱浣浣,罗玉竹没事就坐在毡房里看着牧民的妻子烙饼,还给她们煮了热乎乎的奶茶。因为语言不通,索性也不交流。
就默默看着对方看过,等对方视线投过来,双方相视一笑。
啃了羊肉,喝了羊肉汤,叶笙觉得暖和不少,看着男人们还坐在炕上跟牧民在聊天,内容也听不懂,一时半会儿也没要走的意思,索性跟朱浣浣出去转转。
两人先去找个地方解决内急,然后慢慢看着风景走着。
还是朱浣浣先开的口:“我很早以前就认识周砚北,不过那时候他才二十岁,我才十岁。我家被对面越国的一颗炮弹毁了,是周砚北救了我。”
叶笙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样的故事:“然后呢?”
朱浣浣咬了咬下唇:“我爸妈在那场意外中没了,我一下成了孤儿,周砚北救了我后,我就被安排在福利院,后来我偷偷跑出去找周砚北,可那时候他去打仗了,我就天天在福利院抱着收音机听广播,听他们在那边有多艰苦,听伤亡人数,听牺牲人员名单。”
“我就害怕名单里面会有他,后来,他回来了,不过是收了重伤。他所在的医院离福利院不远,我就偷偷跑了去,赖在他的病房不肯走,要照顾他。周砚北没办法,又看我是个孤儿,就让我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