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海匪却默默别开视线,看向了床榻的孟观镜。
“村民回忆里的怪物都是凶神恶煞,但始终未曾变过两处,一是怪物长得像人,二是怪物脸生红蚯蚓斑痕。”
莫名的,阿宝心中渐渐有了猜测。
她沉默须臾,试探道:“熄二爷知道那座渔村在哪里吗?”
然而,海匪语气却淡:“小公主,真相很脏。”
闻言,阿宝盯着海匪他那双极黑的,桀漠的眼眸。
她欲从他眼里瞧出蛛丝马迹,但他只是复杂扫了她一眼。
就在此时,孟观镜茫然睁眼。
虽然青年的整张脸依然覆着红蚯蚓瘢,但阿宝燃在床榻边的那盏金笼熏香,竟真的起了效用。
他不再暴躁伤人,而是缓缓恢复了神智。
他盯着,曾被他误认成雪冬里暖阳的小姑娘,太久不用的嗓子极其沙哑,似含着无数粗粝沙土。
“帝阳?公主?你竟然,还在……”
守在他床榻边的小姑娘,竟真的做到了昏迷前答应他的。
没有嫌恶,没有恐惧,更没有抛弃。
反倒神色担忧,关切追问他哪里还不舒服。
“金针封穴太久,你的四肢应该有些微肿胀,但不要紧的,多锻炼锻炼就好。”阿宝抬手探了探孟观镜的额头,“没有发烧,这兆头很吉祥哦,就像我准备告诉你的。”
闻言,孟观镜看着笑弯了眼眸的阿宝。
不自觉的,并未碰酒,一向沉敛的他竟也跟着扬起唇角。
“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家凤燃皇叔解开了《禹治录》!”
与有荣焉,阿宝笑得分外骄傲。
“你所中奇毒名唤悬魂傀,但孟观镜你莫要担心,我,不对,是我们,我们已经备好了大部分药材!”
海匪见状,神思愈加复杂。
这帝阳公主,倒是频频出乎他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