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们的婚事是各取所需,总没有空手套白狼的道理吧。”
“下次来,我不想再坐这正厅了。记住你的身份,你可是我的未婚妻,不是我的客人。”
关韶心中郁气难除,也没多言,撂下几句话,就出了青莲阁。
听得陆伊冉心中不是滋味。
云喜心疼陆伊冉,走到她身旁,抱怨道:“这关掌柜,在何处受得起,竟撒到姑娘身上来了。”
“无妨的,只要他认下我的孩儿就成。”
云喜知道两人只是交易关系,说到大婚,她有些担忧:“姑娘,关掌柜刚刚说到了婚期,奴婢知道你不愿,要不我们回……”
“不,我哪里也不去,就要在此处定下根来,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必担心,我不会任由他拿捏,至于他想要的嫡子,就让他的妾室去生吧,到时抱一个领养到我的名下就成。”
*
尚京惠康坊。
自从,上次方嬷嬷和阿圆被谢词安吼了一通后,两人见了谢词安都是绕着走。
这日,方嬷嬷正在陆伊冉的厢房,喂食循哥儿鱼粥时,谢词安大步跨了进来。
方嬷嬷心中畏惧他,小心翼翼施礼后,就把循哥儿往屋外领。
循哥儿有些心不在焉,不好好用膳,一会儿逗弄小狸,一会儿又玩起榻上的小玩意。
见谢词安进来,语气平平地喊了声‘爹爹’,又开始摆弄起他的水玉球。
这段日子,谢词安整日郁郁寡欢,对循哥儿也缺少管教。之前陆伊冉教的规矩,循哥儿七七八八也忘记了,方嬷嬷和阿圆也依着他胡来。
“以后哥儿的饭食让他自己用,不能这么宠溺,他娘亲……”
谢词安一想到陆伊冉,心口酸涩,言语艰难。
“是,是老奴记下了。”
忽然,铃铛在院外一声呼喊,循哥儿彻底没了用膳的心思,麻利跑了出去。
方嬷嬷见机也想赶紧溜,却被谢词安唤住了,问道:“这两日,为何不缝衣袍了?”
冷不丁地一句话,方嬷嬷有些不知所措,不明他的意思。
谢词安又耐心解释道:“循儿自然有人看着,以后别的事让其他人去做,你继续给姐儿缝制衣袍,多做些,以后她回来用得上。”
“就用这两匹料子做,红色那匹给……冉冉做秋衫,她穿着好看。剩下这匹就给她们兄妹俩做袍子。”
方嬷嬷惊呼一声,这才看到谢词安手上,拿着两匹比云缎还光滑柔软的云绫锦。
这料子在繁荣的尚京城都卖不到,听说在宫中,也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才穿得起。
这么多年了,方嬷嬷也只见皇后穿过,今日难得有幸到她的手上。
这时,她才明白主子的意思,也明白他口中的姐儿,就是陆伊冉肚里还没出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