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被迫当观众
公孙慕一边在心里碎碎念,一边寻找能让诸葛云清醒的方法。
在他看来,水琳琅和周明能找来,诸葛云找来也没什么奇怪的。
毕竟诸葛云和他一样在水月洞天秘境三年,天份又比他高,又有神机门的机关阵法和符咒加持,能闯到这里来也不奇怪。
不过你个混蛋的心思也太难测了吧。
正想着,幻境中的诸葛云成功突破境界。
下一息,诸葛云一掌劈在墓上,将坟墓劈开露出里面的棺木来。
“诸葛云,你做什么?”
公孙慕穿着一身月白色道袍,面色苍白看着他,说:“诸葛云,慕儿已经死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吗?!”
“你不配做他的母亲。”诸葛云说着一掌劈开棺木。
亲眼看见自己的尸身,公孙慕觉得怪渗人的。
棺材中躺着的人颈间有一条红线,看起来好像是身首分家之后,有人用红线缝起来的。
啧,竟然还是脑袋搬家死的。
公孙慕都无奈了:诸葛云,你就不能盼着点小爷好吗?
就见诸葛云将他从棺木中抱了出来,冷然看着公孙寿说:“既然灵剑宗已经和他撇清关系,我想他也不愿意躺在灵剑宗的墓地里,人我带走了。”
“诸葛云,你休要欺太甚!”公孙寿说话间捂住心口吐出一口血来,说:“你以为我不心疼吗?可是慕儿闯下那样的大祸,不杀他对不起那些枉死的无辜……”
“我呸!”诸葛云向地上唾了一口,说:“我若是你,哪怕放弃灵剑宗,哪怕与三界为敌,我也不会手刃亲子。
他犯了错,可也是被魔女迷惑,等他知道时,他惶恐害怕向你寻求帮助,可是你做什么?
你将他逐出宗门,当众手刃亲儿,以示你的公正无私!
公孙掌教之大义,请恕诸葛不敢苛同!”
公孙寿捂着脑口说:“可我不仅是他的娘,我还是灵剑宗的掌教,还是我徒弟们的师尊。我不能为了保自己的孩子,把灵剑宗的弟子都架到刀剑之上……”
诸葛云的发又白了几分,怒道:“你没错!你选了保宗门其他人,可你为什么不等一等我?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我说过我一定会想到办法保他平安!”
公孙寿哭道:“你说的保他平安就是去求衔梅真人下山……可是就算你当真能求得衔梅真人为了慕儿出山又如何?
难道让慕儿背着那些罪孽苛且偷生吗?
诸葛云,是慕儿求我出手……他长大了,他懂得为自己的无知、任性付出代价……”
公孙慕呆呆看着这一幕:故事扩展得有些离奇,我娘怎么可能亲手杀了我?
“你闭嘴!”诸葛云面色冰寒,眸光冷冽,抱着“公孙慕”御剑离开。
下一息,公孙慕看到自己躲在布置成婚房的房间里,聚灵阵中放着一具灵木打造的巨大棺木。
他看见自己穿着一件大红的喜袍躺在棺材里,面貌栩栩如生。
看样子,应该是用了某种可保肉身不变的法宝。
就见诸葛云穿了同款喜服从屏风后转过来。
公孙慕眼睛瞪圆了:不是小爷想的那样吧,诸葛云你就算被小爷拒绝了,也不用这么变态吧?
“我知道我应该问问你的,应该得到你的准许的。”
诸葛云似梦呓般的说着,坐进棺木里,手背抚过“公孙慕”的脸。
公孙慕只觉得脸上的毫毛都竖了起来,身体某处下意识的一紧。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不要脸一点,趁着你年少无知把你欺哄你,而不是傻傻守着你,等着你。”
诸葛云两只手各举一只玉杯,交错而过。
一杯自己饮了,另一杯,诸葛云一笑说:“我替你一起喝了吧。”
公孙慕看着诸葛云的神情,面上一寒,滑过两行清泪。
混蛋,竟然还真把自己感动得哭了。
正感动着周糟忽的一暗,却是诸葛云躺在了棺材里,将棺盖合上。
虽然是能躺两个身形高大的剑修的棺木,可是三个人躺在里面,特别是公孙慕脸朝下看着诸葛云和“去世”的自己,有种 说不出的怪异。
“诸葛云,我知道你对我痴心了。可以了,快醒过来吧!”
在公孙慕说话时,棺材里渐渐亮了起来。
公孙慕能看清诸葛云与“去世”自己的毛孔,甚至能闻到属于诸葛云独有的气息。
这种气息,他某晚曾经闻过。
“你个变态,你想对小爷的‘尸体’做什么?”
就听见棺材里发出幽幽一声叹息,诸葛云转了个身,把“尸体”搂进怀里,低笑着说:“都怪你,让我馋太久了。好不容易成了婚,我就不安分起来。”
“诸葛云,小爷在这里看着呢!你要敢做什么,等小爷了出去了,小爷一定把你阉了,让你变太监!”
诸葛云当然听不见。
他只是抬唇轻轻在公孙慕额间点了一下,便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公孙慕半蹲在俩人的脚边,只希望这个幻境赶紧结束。
他可以肯定,自己是被第九重禁制的守护灵兽拉进了诸葛云的痴妄幻梦中。
可他只能做一个旁观者……公孙慕在心底犯愁。
诸葛云这家伙虽然混蛋,但看在他对自己痴心一片,还算守礼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有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