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如潮水，席卷心尖，一下一下地拍打着两个人的心脏。
“那……你怎么会在这？你不会是因为见不到我，所以……”
盛九辞垂眸，弱弱地开口。
“瞎想什么？”萧凌宴抬手拂去她额前的碎发，牵着她的手来到桌边坐下。
盛九辞环顾四周，这屋子里并没有熏香的气味，也没有女子。
她狐疑地看着他：“那你是……”
“这青楼是我开的。”
“什么？”
盛九辞睁圆了眸子。
“你和红袖进门的那一刻，我便看到你了。”
“我是来……买人的。”
“想买谁？”萧凌宴挑眉。
“怎么，你直接送给我吗？”盛九辞莞尔。
萧凌宴淡笑：“可以。”
盛九辞弯唇笑了：“王爷真大方，那我可不客气了！”
随后，萧凌宴直接叫来了老鸨。
盛九辞这才看清楚那老鸨的样貌，妆画的很浓，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可……那张脸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公子，这是我们回春楼最好看的女子，您瞧上哪一个了？”
老鸨谄媚地笑着。
盛九辞选了三人。
萧凌宴大手一挥，老鸨便将三个女子的卖身契拿来，交到了盛九辞的手里。
盛九辞看着三张卖身契，眨巴了下眼睛。
分币不花的感觉……真好。
“你们三个留一下，我有事交代。”
除了这三人，其余的人都离开了。
老鸨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旁边看着。
盛九辞看了眼萧凌宴，他点了下头，表示老鸨可以信任，盛九辞才放心交代。
“我要将你们送去八王府！伺候八王爷，若是你们不愿意，现在就可以反悔，我不强迫你们，但是事情我会跟你们说清楚。八王府可不是个养老的地方，将要嫁过去的侧妃也不是个好惹的主，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盛九辞本以为他们三人会迟疑，却没想到她们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我们愿为姑娘做事。”
“很好，先下去吧！收拾下东西，我走的时候会带上你们。”
“是。”
几个人离开后，盛九辞也琢磨明白了。
这里的女子都不是普通的妓女，她们都是十分效忠萧凌宴的。
这里应该是萧凌宴用来养人的，养的都是心腹和手下。
盛九辞正要开口问，却见老鸨一屁股坐在萧凌宴的身侧，然后将裙摆撩起来，豪放地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萧凌宴，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御史府嫡女吧！”
盛九辞惊呆了。
老鸨刚刚还是谄媚的女声，现在却是粗犷的男声。
她瞬间明白为何刚刚觉得那里看着不太舒服！
这老鸨分明是个男人，装扮成了女人！
“别吓着阿辞。”
萧凌宴瞪了一眼那老鸨，招手让盛九辞坐下。
盛九辞平复了心情，坐下来，听他介绍道：“这位是方暨，负责管理回春楼。”
“果然如花似玉，美人一个，你眼光真不错！”方暨夸赞道。
盛九辞皮笑肉不笑，实在是花了好一会儿才接受方暨的身份。
“挺有特色。”盛九辞评价了四个字。
“有眼光！”
萧凌宴撇了他一眼：“你还真以为是夸你？滚出去！”
方暨的目光怨恨满满。
“你有媳妇了不起？”
“你有吗？”
方暨当即站起身：“再见。”
扭头就离开了屋子，门关的很响。
“不必理会他，他就是个疯子。”萧凌宴道。
“这几个女子，我还是把钱给你比较好，毕竟我不能白占你的便宜。”
话音刚落，盛九辞的后脑勺就被萧凌宴扣住，在她的唇边印下一个吻：“我占了你的便宜，抵消了。”
盛九辞：……
她羞涩地捂着嘴：“怎么还可以这样算吗？”
“你不是说过吗？夫妻一体！所以我的就是你的！不必客气！”
盛九辞满心的感动，仍旧觉得亏欠他太多。
“所以这回春楼是你用来培养人的？”
“不全是。”萧凌宴抿了口茶：“回春楼更像是一个消息中转站，这里，我可以得到天底下绝大多数的消息。”
盛九辞惊了。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自然，我们不分彼此，我的自然就是阿辞的，以后但凡你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来这里，你就是回春楼的女主人。”
盛九辞眼眶一红，喉咙哽咽。
萧凌宴捏了捏她的小脸继续道：“从你进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告诉他们，你的话就等同于我的话，知道吗？”
恍惚间，盛九辞想起上一世，萧凌宴有一次带着她去了青楼，那青楼叫什么名字，她根本不在意，她站在门口大骂萧凌宴是个浪荡的伪君子，然后愤愤离去。
想来，就是这里了。
不仅是暗卫，还有他的一切，他都无条件和自己分享，盛九辞心里的暖流源源不断地涌现。
主令的事，她还没有解决。
盛容悦现在并不知道主令的作用，等她嫁去八王府那日，她再去云竹阁一趟。
“萧凌宴。”盛九辞伸手抱住他：“你真好。”
“八王府的事情，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萧凌宴轻抚她的后背，声音轻柔。
“我可以的，你不必担心，萧晋河有把柄在我手里，他不敢轻举妄动。”
“好。”
和萧凌宴腻歪了一会儿，盛九辞便回了红袖的厢房。
红袖彻底玩嗨了，和那妓女玩起了捉迷藏，眼睛上蒙着布，正四处找?s?人呢。
盛九辞直接无语了，索性这里是萧凌宴的地盘，不会出什么事，她便撒手不管了。
等她走后，萧凌宴站在二楼，盯着她那抹身影，目送她离开。
方暨停在他身侧，手里握着酒杯。
“为了她做这些值得吗？”
“值得。”萧凌宴不假思索。
方暨叹了口气：“若不是你最近动作频繁，我都以为你要放弃回春楼了。”
“方暨，你要做好准备，接下来是一场硬仗！”萧凌宴目光冷厉。
“想好了？”
好像被耍了！
“为了她，本王可以豁出去一切。”
萧凌宴的目光坚定又凛冽。
方暨扭头看着他，笑了：“从前，我一直以为你的回春楼只是摆设，你的暗卫只是自保。”
“以前是，现在不是！宣景帝野心太大，他想铲除本王，本王怎样都无所谓，但是既然阿辞愿意和本王在一起，本王愿意赌一把。”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当初是你将我从乱葬岗带回来，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方暨的神色也难得正经起来。
萧凌宴只是目视着门口，来来往往的那些人，目光逐渐深邃。
……
盛九辞带着三个女子去到八王府给萧晋河治病。
萧晋河因为昨夜的事情，正大发雷霆！怒不可遏！
他这一生，从来都是玩别的女子，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如此玩弄，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