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唯恐淑妃多思多虑影响腹中的胎儿,就陪着她说了会儿话,见淑妃情绪好转,她才与薛景睿起身告辞。
这一日,薛景睿出去见了几个下属,回来时夜色已深。他见林婉棠睡的里间还亮着烛光,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林婉棠躺在床上,裹着锦被,小脸煞白,眼里噙着泪,楚楚可怜地朝薛景睿望了过来。
薛景睿突然明白了怜香惜玉这四个字的意思。
他迈步上前,坐在床边,语气尽量和缓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林婉棠眼里的泪更多了些,一滴泪珠挂在她的下睫上,将落未落,衬得她像一只柔弱的小兔子。
泪珠像晶莹的露珠,薛景睿想将这颗泪珠吻走,却还是忍住了,掏出帕子,轻轻给林婉棠擦了擦眼泪。
林婉棠抽泣了一声,说:“你别问了,你们男人不会懂的,只会觉得女人麻烦,觉得女人娇气。”
薛景睿又气又想笑,耐着性子问:“到底哪里不舒服?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林婉棠瞥了薛景睿一眼:“女人每个月都有这么几天。”
薛景睿皱眉:“有几天什么?”
林婉棠直想敲敲面前的榆木脑袋,干脆明说了:“癸水!女人每个月都要流好多血,寻常人还好,像我这种倒霉的,来癸水时痛得要死。”
薛景睿的脸有些红,他在书中读到过这个,只是,他身边以往从没有过女人,方才一时没想到这上面来。
薛景睿问:“每次都这么疼吗?没请大夫看过?”
林婉棠摇头:“以往倒还好,自从去年冬天被郑氏推下水以后,每次来癸水都痛苦难耐。”
薛景睿的眸光深沉了起来:“郑氏?弟妹?”
林婉棠提起来仍有恨意:“对,除了她还能有谁?”
薛景睿站起身,将珍珠唤了进来,说:“照顾好你家主子。”
说完,薛景睿就出去了。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方太医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后头跟着薛景睿。
方太医擦了擦汗,说:“那下官给夫人诊脉吧。”
薛景睿伸手:“请。”
方太医擅长妇产之术,是太医院的妇科圣手。林婉棠没想到,薛景睿居然在深夜里将方太医从被窝里请了出来。
林婉棠歉疚地笑道:“不好意思,麻烦方太医半夜走这么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