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纸条也让她惴惴不安,她现在就像是踩在悬崖边上,无路可走,稍微挪动一下可能让自己坠入更深的深渊。
这一整天,余夏都没有踏出过这院子里半步,而且越是临近夜晚,她就越忐忑。等待往往比真正面对时,更能给人压力和害怕,倒不如,直接面对暴风雨。
余夏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看了柜子上那两个精致的盒子一眼,踏出了房门。
她出府还不到一盏香的时间,王家就彻底的乱套了,秀儿急的团团转,叫嚷的吩咐其他丫鬟道,“你去告诉老爷小姐病了。你去找西院那边找姑爷...”
“别...别告诉她...”头上盖着沾湿了的棉巾的王慕倾虚弱的说。
“小姐!”秀儿走过去,心疼的埋怨道,“要不是姑爷,您也不会病倒,昨晚明明受了寒,今日天没亮天就给她做米糕,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姑爷。”
王慕倾只是摇摇头,口中嚅嗫道,“她喜欢,就好,我怕伤到她...”
秀儿气的脑袋嗡嗡响,她把这些气都怪罪到余夏那个没有心的姑爷身上。她替小姐不值,那个姑爷一天都没有过来看小姐一下。
“还愣着干嘛,去请大夫啊!”秀儿朝着其他的丫鬟发火道。
夜色沉静,街上的铺子几乎都打烊了,街口那家酒楼的大堂内,还有两桌客人在吃酒。
“小二,再来一叠花生米。”敞开衣襟露着胳膊的男人脖子连着脸都是红的,他打了个饱嗝叫嚷道。
“来了,客官。”掌柜从柜台出来到后厨吩咐一声。
“怎么今日没看见你家那个跑堂的?”另一桌的客人说道,看样子应该是这家的常客。
“别提了,那家伙八成又去楼外楼喝花酒了,挣的那点月银估计都填到里面了。这活儿也不好好干,要不是人手不好找,我早就换人了。”掌柜埋怨道。
“这楼外楼的姑娘...好啊!”男人喝下最后一杯起身,“你这也快打样了吧?”
掌柜笑笑,手指往上指了指,“楼上上房被一个小公子包了,说是要等人,出手很大方呢...”
男人嘿嘿一笑,“八成是哪家的公子会相好呢!”
“谁说不是...”掌柜笑了一声后,一个头戴黑沙帷帽的女人进到了月福酒楼,其他人一脸深意的笑容,掌柜客气的说道,“这位小姐,您是?”
“我找人。”
余夏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她时不时到窗边看上一看,外面已经很少有行人,若是睡得早的人这会儿已经见到周公了。
门被轻轻敲响,余夏急忙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
“嘎吱——”门被敲了一下,然后由掌柜推开,他点头客气的询问道,“客官还需要什么么?”